嫁给豫王的数年来,孙雪娘入主王府,对于后宫的掌控,已经得心应手。
良好的学识,不偏不倚的态度,以及端庄大方的性格,让孙雪娘的地位极其稳固。
即使只是诞下一女,但依旧无人敢放肆。
赏赐的命令发下,全府欢腾。
借此风头,豫王入主南京的胜利消息,也传遍全府,然后又从而像风一般的席卷襄阳城。
满城欢腾。
而在藩王街,即瑞王、秦王等所在府邸,更是一片寂静。
老瑞王闻言,宽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早就知豫王厉害,不曾想连南京也拿下了。”
“谁知道?谁又知道?”
成祖一脉相承两百余年,今日要了断吗?
这种感觉,发自肺腑的难受。
他踉踉跄跄地出了门,来到院中,望着北京的方向,直愣愣地跪下。
“殿下——”几个奴仆忙搀扶,但被甩开。
“走,都走!”老瑞王甩开他们,花白的头发上满是悲戚。
见着瘫跪的豫王,奴仆们不得不远离,在一旁观望着。
“陛下,陛下呀……”
老瑞王低头,老泪纵横,地砖渐湿。
帝系至此转移。
从近支变成了疏宗,作为万历的儿子,怎么会让他生前面对如此的痛苦?
“死后,我该如何去见神宗皇帝于地下?”
……
而一街之上,相隔不远的秦王府,同样的沉默。
与瑞王的悲戚不同,秦王朱存极则格外的耻辱。
豫王出自秦藩一系,按照道理来说,自此秦藩一系就成了近支,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凡事就怕对比。
作为宗主,手下的支系后来居上,成为了皇室。
而他,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朱谊汐,怎么能当皇帝呢?”
“兄长,这是命啊!”
年轻的朱谊木釜,则比较识时务,叹道:
“郃阳王一系出了皇帝,这就是他们的命,咱们可盼不来。”
“唯一可虑的,就是怕他打压咱们这支,毕竟,咱们是大宗。”
“大宗这是天注定的,改变不了。”
朱存极摇摇头,倔犟道:“就算是他成了皇帝,也是小宗。”
朱存木釜满脸无奈。
你反正没有儿子,福也享了,可爵位要到我头上啊,我可不想丢了。
“我是说,他会不会废黜秦王爵?”
“废黜?”朱存极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骄傲的说道:
“秦王之爵,乃是太祖亲封,在懿文太子一脉被废黜后,就数咱们次序最高,他敢废黜?”
秦王作为天下第一亲藩,在宗室之中地位极重,身份显赫。
朱存木釜这才放下了心,劝说道:“兄长,如今豫王不比以前,咱们还得是巴结一下,日后回到西安,还得指望着他呢!”
“西安?难咯!”
这时,满脸骄傲的秦王,此时却如同霜打的茄子,垂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