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嘈杂声中。
陈开元神色肃穆走入大堂,一撩袍服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方,不怒自威,道:“升堂。”
堂下两侧衙役持水火棍杵地,高喊威武。
陈开元蹙眉,见堂外众人还是喧杂,握住惊堂木在空中稍停,急落直下。
“肃静!”
堂下人渐渐没了声音。
陈开元这才拿起诉状纸看了看,面无表情道:“庞景林,张茂同两人可到场。”
堂下,庞景林和张茂同作揖行礼,自报姓名。
“庞景林,你为何要状告张茂同?”
陈开元放下状纸,明知故问。
庞景林脊背挺的像是标杆,嗓音洪亮:“我前些日子写下明月词,本想待日后在适合的场合拿出,可不曾想,发现张茂同在他的酒楼,用上了我的明月词牟利。”
“在我再三劝告让其撤下无果后,不得已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另外,张茂同再三想与我私下和解,以金银酬报。”
“我庞景林岂是贪财之辈?!”
他面容肃穆正气凛然。
“好!”
“说得好!”
场下人纷纷叫好。
“肃静!”
陈开元喊了一声,望向张茂同问:“他所言可属实?”
张茂同字斟句酌回禀道:“据我所知并不属实,其一,明月词是我一位故交子嗣的;其二,明月词挂在酒楼近两月,庞景林却在前两日说是他所作,且无法自证词就是他写的。”
“至于私下和解,我先前只认为他是一个泼皮无赖,是来讹诈而来,才想拿些银子打发。大人明鉴。”
陈开元点头,刚要开口。
却见,堂下庞景林神色激昂一甩衣袖,突兀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寥寥二十一字,他念的很缓慢。
几乎是“明月几时有”一出口,从庞景林的头顶涌出缕缕青色浩然正气,眨眼间,浩然正气聚拢成“明月几时有”的字样。
字样上下有日光兆隆,鸟雀飞舞,隐隐从其上传出众学子的念诵声。
伴随着字样越来越多,念诵声越发震耳发聩。
庞景林迈步而行,脚下浩然正气化成一朵朵青莲时隐时现,全身异象宛如圣人。
神圣不可侵犯。
场上众人顿时肃然起敬,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有甚者更是小声跟着念诵出声。
庞景林顶着浩然正气,脚下青莲朵朵,身侧竹林鸟兽虚影浮现,英姿勃发道:“我只不过是一介读书人,没有你们这些富商的心机,说句狂妄的话,在下也小有名气,犯得着来冒名顶替。”
“我来问你,你方才说‘明月词’是你故交子嗣的,那么请问是哪位名声在外的名士?”
张茂同被异象所憾,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开元从浩然正气的异像上收回目光,提醒道:“张茂同你来解答苦主的问题。”
张茂同回过神,如实道:“我那故交子嗣叫尹浮生,并不是什么名士,乃是武院一位学子,听他说是从一位高人那里得来的明月词。”
“那就对了,一定是这个贼人偷盗了我的明月词,据我所知,这个人还是一个赌徒,前不久刚败光了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