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汪仲笑容满面道:“尹公子,那伍子山可是死罪,不日就要问斩的,按规矩来说,是不能见人,要不是你,谁来都不行。”
昨天还要砍杀尹浮生的汪仲,此刻言语之间尽是讨好。
“劳烦汪捕头了。”
尹浮生拿出银锭给汪仲。
他来探视伍子山,牢头惧怕钦天司的威名没让进,他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汪仲。
汪仲带他进来了,且态度大转变,这让他有些不解。
汪仲连忙摆手,笑道:
“我是看尹公子重情重义,这才放您进来的,不是为了银子,且我那侄儿先前还得罪了你,还要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也不怪他姿态放得低。
伍子山一族一夜间踉跄入狱,缘由经过他最清楚。
汪仲可不敢得罪尹浮生,谁知道那黑袍人是这位什么人,那可是让钦天司官员,都自称下官的存在。
伍子山双目呆滞,看着汪仲讨好尹浮生的这一幕,让他有些厌恶犯恶心。
汪仲把人送到后,离开。
尹浮生也不嫌地上脏,就地而坐,拿出提着的饭匣,依次拿出小菜和酒放在地上,道:
“伍老弟,听说你被抓进了大牢,我甚感心痛,奈何人微言轻,只能趁着你没被问斩,来送你最后一程了。”
话是这么说,尹浮生放酒菜的地方,却恰好是伍子山够不到的地方。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捏了花生米扔进嘴里,咀嚼的咔吧响,笑道:
“犹记得当初,在依红楼那一次和你把酒言欢,伍老弟的言谈举止,让我自愧不如。
那一次的花酒虽不完美,但我真心把你从点头之交,当成了可结识的良师益友,奈何啊,哈哈哈......可笑至极。”
“张天祥就是你杀的,你敢说不是?”伍子山厉声道。
尹浮生提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打了一个酒嗝,冷笑地看愤怒的伍子山,问:“你为何这么确定是我杀的人?”
看来他并没有冤枉伍子山,那天晚上,确实是这位和张天祥串通一气,想要置他于死地。
“我我...我当然知道。”
伍子山左顾右盼,不敢与之对视。
尹浮生拿起筷子夹起肉片,一口菜,一口酒,吃得颇美。
“十城夺标一行,我有很多机会。”
他突然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
伍子山蹙起了眉头,怒道:“路上你就想要除掉我?我就说,你一定会怀疑我,我先发制人揭发你,看来是对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在遮遮掩掩。
尹浮生也不吭声,自顾吃着菜喝着酒,把菜吃完,把酒喝尽。
他起身凑近伍子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道:
“人是我杀的,我也知道你知是我杀的,十城夺标那一行,我费了好大心力,才忍住没杀你。
我本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现在我才发现,这种幼稚的想法,特别可笑,多谢你给我上的这一堂课。”
“下次不会了!”
尹浮生摇头,躲避开伍子山疯狂地想要抓住他的手,挥了挥手,离开。
伍子山声嘶力竭地高喊:“张天祥是你杀的,该被问斩的是你,放我出去,我要见钦天司的人,我是被冤枉的,杀人凶手是尹浮生......
凭什么输得是我?你哪一点比我强,一个赌鬼罢了,我能算计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就是一个贱民,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