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算计。
汪仲踱着步,道:“从口供上来看,尹浮生你嫌疑最大,三月十一那一晚,你从依红楼回到张府,是什么时辰?”
尹浮生露出回忆之色,心中却是大惊。
那一晚,他把张天祥埋进沟渠水道后,一直在尝试古字舊的神奇作用,好像是直接翻墙回的府上。
“那晚暴风雨很大,街道上几乎没人,约莫是戌时三刻左右,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估摸道。
“来人,去张府把三月十一那一晚,守门值夜的人叫来。”
汪仲发号施令道。
他认为那一晚,尹浮生若是真和张天祥厮杀,身上会有痕迹,时辰应该也会不同,问问张府当晚大门值夜的人,就可知晓。
“不用传唤了,那一夜我回去的时候,夜太深了,雷电交替,暴风雨又很大,敲了几下门,见没有人应,于是我就跳墙进去了。”
尹浮生解释道。
没办法,这种事情他主动说出来,总比查出来的好。
反正不管对方如何说,他就咬死,当时没有能力杀张天祥即可。
至于之前汪仲说的,有高人相帮,他还就不信,他们能把黄鹤真人,从他的魂魄之地找出来。
“翻墙回的府?也就是说,你什么时辰回的府,没有人知道?”
汪仲盯着他。
尹浮生笑了笑,点头道:“确实如此。”
伍子山看着这一幕,心中咆哮道:“汪仲捕头,尹浮生可是打了汪析,你还给他废话什么,直接打入大牢,屈打成招不就成了。”
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下定决心,让顺全前来报案的。
伍子山是最后一位到的武院门口,并没有看到,赵文第声称尹浮生是弟子的那一幕。
此刻,他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
让伍子山意外的是,汪仲脸上虽是不悦,却并未动用自身权力,对尹浮生报复。
怎么回事?
难不成汪仲,是一个大公无私的捕头?
绝不可能!
伍子山可是听闻,这个汪仲是眦睚必报,人是出了名的恶劣,怎么关键时刻就哑火了......
汪仲费劲心思套着话。
尹浮生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不知道不清楚,我那一晚回去就睡了,没有人给我作证,但是我没有实力杀张天祥。
一旁站着的王旬几人,神思恍惚,成了一个背景板。
至于伍子山,面上无声色,心中早已把汪仲祖上十八代,都一一问候了遍。
见过怂的,没见过如此怂人。
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犯人还会主动认罪,这个时候直接大刑伺候,他就不信尹浮生的嘴还会这么硬。
汪仲强忍住怒意,瞥了瞥站在后面的王伯,心中无比忌惮。
他虽然不知赵文士具体来头,但他见到过陈开元对其恭敬万分,据传修行阁的人,一样对其礼让三分。
汪仲神色变了变,自知再如此耗下去,也不会有进展,咬牙切齿地唤来一人,低声耳语了一番。
他要请教一下白师爷,如果硬着头皮,得罪赵文士,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