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官佐平秦武进回道:“唐军兵强马壮,鬼室福信根本不是对手,不足半日的功夫便被打地大败,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这一战不管是谁去,都是必败。”
唐军善战之名之外,唐军的战力本就不是百济可比,百济诸将中不管是谁去,都难以取胜,秦武进之言倒也在理。
扶余义慈接着问道:“那鬼室福信何在,他既然已败,唐军即将东进,为何不见他领兵回京。”
鬼室福信所率的三万人马原都是泗沘城并周边各城的兵力,护卫京都的士卒,他虽然不敌唐军,死伤惨重,那他也该带上剩余的人马速回泗沘城助守才是,而不是至今还不见人影。
秦武进如实回道:“洪城兵败后鬼室福信并未回京,而是领兵南下,回了周留。”
扶余义慈闻言,心中顿时一塌,鬼室福信带走的三万人马已经是护卫泗沘城半数的兵力了,如果鬼室福信带着剩下的士卒回京,这泗沘城还可一守,可现在鬼室福信带着残兵回了周留,泗沘城兵力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扶余义慈拍案怒道:“鬼室福信这是想干什么,他要拥兵自立不成!”
周留城是鬼室福信的地方,他在那边威望极高,周留城的达率黑齿沙次更是鬼室福信的心腹,他这一去,以如今百济的形势和鬼室福信手中的兵力,就算是扶余义慈也奈何不得他了。
沙宅千福道:“这鬼室福信此举倒也未必就是自立,依臣来看多半是因为洪城兵败,担心大王怪罪于他,故而前往周留城拥兵自保了。”
鬼室福信自己向扶余义慈请命出征,带走了王畿一带半数的士卒,结果却折损近半,鬼室福信怕扶余义慈怪罪,甚至拿自己的命来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扶余义慈道:“纵然是畏罪自保,但其所为与自立为王又有何异,他这是要把泗沘城放在火上烤啊。”
沙宅千福道:“事已至此,就算是降罪于他也别无他法,反倒会逼得他投降于唐军,他若是降了,对我军的士气打击实在太大,所以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惩治鬼室福信,而是如何对付唐军。”
扶余义慈想了想道:“我欲调阶伯进京,执掌兵权,也许能挡住唐军的攻势。”
阶伯乃百济名将,尤以擅守闻名,若是能用阶伯为帅,兴许能够在唐军的攻势之下守住泗沘城。
沙宅千福道:“阶伯将军虽然擅守,但国中兵力如此,想要凭借阶伯一人之力退敌恐怕不易,就算勉强暂时守住了泗沘,也不过是困兽之斗,一旦唐军围城,时间久了粮草不济,早晚还是一败。”
泗沘城虽是国都,城中粮草暂且还算充沛,但毕竟也是有限,若只是一味固守,确实难以久持。
“那你可有良策?”扶余义慈听着沙宅千福的话,似乎已经有了打算,于是对沙宅千福问道。
沙宅千福回道:“我百济处于半岛,新罗在东,唐军在西,要求援只有南北两路,不过如今北面的高句丽正与唐军交战,只怕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向南求援?”
扶余义慈闻言,顿时就明白了沙宅千福的意思,道:“你说的可是倭国?”
沙宅千福回道:“正是倭国,我百济一向与倭国交好,大王五子也在倭国为质多年。倭国水师强盛,若是大王肯许以重利,向倭国求援的话,咱们和倭国水路夹击唐军,未尝没有机会。”
扶余义慈点了点头,当即同意道:“好,就按你说的,即刻命人前往倭国请援,请孝德天皇务必出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