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绩说着李怀清,看着李怀清的模样,心头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对李怀清问道:“近来你和独孤家的独孤衍还有往来吗?”
李君绩虽未直问,但李怀清大体也能猜出李君绩的意思了,李怀清回道:“近来都不曾有过往来。”
李君绩道:“如此便好,这个独孤衍虽然比你年少,但却狡猾地很,他非是嫡长,但却对独孤家家主的位置虎视眈眈,而其父独孤师仁又对他太过宠溺,失了轻重,早晚必生乱子。”
李怀清不解道:“独孤家在凉州的威望仅次于咱们李家,咱们若是能帮他登上家主之位,将来独孤便可为咱们所用,不也是好事吗?”
李君绩摇头道:“不可,独孤家谁为家主,是他们独孤家的事情,是独孤师仁的事情,和李家无关,插手旁人内务乃是门阀大忌,若是传到旁人耳中,旁人又该如何看我们李家,你需得记得,此事断不可行。”
李君绩之言入耳,李怀清也知道了李君绩所言的严重性,当即道:“阿爹放心,儿记得了。”
独孤衍的事情本就和李怀清干系不大,他也不想在此事之上和李君绩讲地太多,免得叫李君绩越发地不满了。
李怀清连忙把话带了过去,对李君绩问道:“听阿爹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准他们各家放粮了,莫不是阿爹有意在李恪开武威仓之事上下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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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绩并未直接回李怀清的话,而是先问道:“你多在凉州,你可知李恪已经从武威仓中搬出了多少军粮?”
李怀清想了想,回道:“每日四万石左右,此前一共搬了有五日了,至少已经出了二十万石。”
李君绩点了点头道:“凉州乃西北重镇,武威仓更是西北要仓,大半的西北边军都靠着武威仓供粮。武威仓之粮非战时不可动,可李恪如今擅自调粮已是犯了大忌,正是借此攻讦他的时候。”
李恪不经尚书省,擅开武威仓,这不只是李恪一人之过,更是凉州都督府,凉州刺史部还有武威仓署上下的罪过,只要在此事之上抓住了他们的要害,便可一锅端了偏向李恪的凉州官属一众,只要拿掉了苏定方的都督之职,所谓的打压关陇门阀也就不了了之了。
世家门阀和皇权之争向来如此,世家门阀轻易不会和皇帝正面敌对,他们抵抗皇权的办法就是解决代表皇权的那个人,点到即止。
李怀清问道:“阿爹欲在朝中弹劾此事?”
李君绩道:“陛下欲打压关陇门阀也不是一两日了,咱们就算在地方上闹地再凶也是无用,事情终究还是要摆在朝堂之上解决的。”
李怀清有些担忧道:“此前独孤苏曾往长安拜会过长孙无忌,欲以此事和长孙无忌商量,一同对付李恪,但却被长孙无忌给回绝了。如今李恪在朝中地位越发稳固,儿担心若是连长孙无忌都不肯出手的话,光凭咱们的人恐怕难以成事。”
李君绩笑道:“长孙无忌虽然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观,但朝中除了他也并非再无旁人,只要机会合适,我看那位魏王殿下恐怕比长孙无忌还要合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