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就合乎情理,又有阿史那云在,阿史那社尔也不再多疑,对王玄策所言笃信非常。
阿史那社尔这才道:“既然殿下如此抬爱,那末将也有一事要同先生讲明,还望先生勿怪末将此前隐瞒之事。”
王玄策笑了笑,道:“不知何事,将军但讲无妨。”
阿史那社尔道:“不敢欺瞒先生,其实末将刚自大度设帐中回营。”
王玄策闻言:“哦?可是商讨征伐夷男之事?殿下虽已将金山划于将军,将唐麓岭划于了大度设,但攻伐夷男之事将军仍旧不可懈怠,否则若是战事不利,殿下会不高兴的。”
阿史那社尔忙解释道:“殿下下令攻伐夷男,末将自当是不遗余力,万死不辞,只是其中还另有缘由,还需先生知晓。”
王玄策问道:“何事?”
阿史那社尔回道:“方才大度设要我去他帐中议事,也提及殿下下令北伐之事,只是关于漠北疆域划分却与先生方才殿下所言不同。”
王玄策惊讶地问道:“哦?不知有何不同?”
阿史那社尔回道:“恰与先生所言相反,大度设欲独占金山,而命末将主攻夷男,夺取唐麓岭并谦河一代自居。”
“大胆!”王玄策听得阿史那社尔的话,一声怒喝。
王玄策道:“他大度设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殿下的意思,私自占据金山,如此作为置殿下之命于何处?”
阿史那社尔也应道:“也是今日之事末将方知大度设竟是这等人,不止强据金山,竟还胆敢欺瞒殿下。”
王玄策道:“大度设所为乃寻死之道,我自当将此事回禀殿下,不过眼下夷男未除,大敌当前,将军在此还需谨慎,莫要叫大度设觉出端倪来,平添事端。”
阿史那社尔一口应道:“那是自然,请殿下和先生放心,末将自当以大局为先,先助殿下破了夷男,不叫大度设觉出不妥。”
王玄策笑道:“如此便好,将军但请放心,待破了夷男,拿下大度设后,便是将军率部族重归金山故土之时,殿下一言九鼎,也希望将军勿要叫殿下失望。”
王玄策此前关于大度设之言,确是在诓骗挑拨阿史那社尔,但关于金山所属之事,却是实情,大度设信不过李恪,李恪更信不过大度设,在李恪想来,大度设必定是要除去的,至于金山的归属,李恪反倒不是那么在意了。
左右李恪不会常驻于此,只要阿史那社尔能为他所用,又有阿史那云的关系在,纵是是将金山划给了阿史那社尔也无不可。
阿史那社尔拜道:“多谢殿下信重,烦请先生帮末将带话于殿下,末将定以殿下之命是从,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