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虽和其弟长孙涣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但长孙冲的性子却和长孙涣全然不同,长孙涣纨绔、跋扈,叫人生厌,可长孙冲却性情敦儒谦和,颇有古名士之风。若非其父是长孙无忌,李恪倒还真有同他深交的意思。
李恪道:“这诗确有未尽之意,不过现在说来还是言之过早,难免有骄纵之嫌,还是待功成之后再行补全吧。”
“如此也好,那臣到时再向殿下请教。”长孙冲拱了拱手,应了下来。
李恪和长孙冲之父长孙无忌虽然政见不和,但两人都还年少,年纪又相仿,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也能说得上话。而且长孙冲谈吐不俗,言之有物,对并州军务显然也是下了功夫的,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也就到了云中城下。
当李恪一众到了城外时,驻于城中的一众将领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
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绩、襄州都督张公瑾、朔州都督苏定方,还有检校云州都督乔师望,四人立于最前,身后站着的则是与战的各府属官和统军。
“末将拜见大都督!”李恪方至城下,一众人等便齐齐俯身拜道。
李恪连忙下马,走到站在正中李绩跟前,抬手扶起,道:“众位将军快快请起。”
“谢大都督。”众人道了声谢,站起了身子。
此番出城迎候李恪众人,真正能同李恪说上话的无非就是长史李绩和三位都督,旁人都是陪衬而已,而就在这领头的四人中,朔州都督苏定方乃李恪旧部,曾为李恪近卫,随行漠北,自然和李恪最是亲近。
但也正因苏定方是李恪心腹,苏定方也未曾急着上前说话,倒是早年便和李恪有几分交情的襄州都督张公瑾当先开口道:“时隔八载,不想今日又同大都督相见于云州,大都督可比当年更添几分英武啊。”
贞观四年时,张公瑾便曾为李靖副将,参与突厥之战,那时张公瑾便同李恪相识,也算有些交情了。而且当初定襄城之战,颉利以死相挟,命李恪阵前劝降,时年仅十二的李恪能以大义为重,说出那句“大唐只有战死的李恪,没有投降的皇子”,张公瑾便对李恪很是敬重,直到今日。
李恪笑着回道:“张都督也是风采依旧,更胜当年。贞观四年突厥之战,张都督昔年音容似还在眼前啊。”
张公瑾也笑道:“那时殿下尚是少年,谁曾想,不过四载,末将便在大都督麾下了。”
“哪里,哪里。”
李恪先是谦虚了一声,而后拱了拱手,对身前的四人道:“本王虽是出自行伍,但在边州领军还是初次,若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多加指点。”
四人闻言,也齐齐拱手道:“我等自当辅弼大都督,共定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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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算是东道主的检校云州都督乔师望抬了抬手,对李恪道:“天色不早了,城外风寒,还请大都督进城说话。”
“也好。”李恪应了一声,当先进了云中城。
李恪进城中,原本城外迎候的众位统军也都齐齐散去,只留下了李绩等四人跟在李恪身后。
寒暄之后,李恪最是关心的自然还是战事,李恪一面走着,一面对李绩问道:“李总管,眼下定襄城局势如何,大度设现在何处?”
李绩回道:“定襄城之围已解,但有一事末将拿不得主意,还需大都督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