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清楚地记得,昨夜李恪乘着马车将她送回时,李恪曾趁着她被盯地羞怯,螓首微低的时候,靠在了她的耳边,把她的耳珠含在口中轻轻地吮了一口。
那时她并未觉得疼痛,只觉着一阵酥麻感自耳边荡开,播散至全身,一片软绵绵的感觉,有着一种说不出,也羞于启齿的舒服,可不曾想自己的耳珠竟已被李恪吮吸地红了,若非锦儿提醒,他还不知呢。
锦儿是她的贴身婢女,将来也是要随着她一同嫁入楚王府的,她看到了自然无碍,现在的武媚娘倒是有几分庆幸,也有几分羞恼于李恪的大胆。
锦儿看着武媚娘羞地鲜红欲滴的脸颊,掩嘴轻笑道:“小娘去了灯会回来便是这番模样,这想必是阿郎所为了。”
武媚娘轻咬红唇,对锦儿道:“除了他,还能有谁,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掐的不成。耳珠红的这般明显,若是叫人看了出来可如何是好。”
锦儿拿起了妆台上的一盒水粉道:“小娘不必担忧,小娘的耳珠红的不大,只消用水粉稍稍遮一遮,应该盖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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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可不能叫人看了出来。”武媚娘听了锦儿的话,这才放下了心。
“小娘放心便是。”锦儿拿着粉盒,便仔细均匀涂抹在武媚娘的耳珠之上。
锦儿正在给武媚娘着粉,就在此时,生母杨氏手拿命册,突然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二囡,你看娘的这身衣裳可还好看?”杨氏方一进屋,便对武媚娘道。
武媚娘闻言,回身望去,原来杨氏的身上竟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钿钗礼衣,双臂舒展,笑盈盈地站在武媚娘的身前。
武媚娘看着杨氏身上的礼衣,笑着问道:“这可是国夫人的翟服?”
凡大唐外命妇朝参所服,皆为钿钗礼衣,款式大体相近,而唯一区分品级的便是戴于头上的钿钗。
一品国夫人佩九钿,三品郡夫人佩八钿,四品郡君佩七钿,五品县君佩六钿,五品乡君则佩五钿,杨氏的发髻之上戴着九钿金钗,自然就是国夫人的礼衣了。
杨妃笑着回道:“方才宫中中官来府上下聘,并着传下陛下旨意,册娘为一品应国夫人,这便是一并赐下的礼衣和册书。”
武家本就是巨商起家,家中豪富,若只是今日金银珠玉、绫罗绸缎之类的聘礼,纵然贵重,倒也不止叫杨氏如此喜出望外,但这一身国夫人的钿钗礼衣却是杨氏思求多年而不得的东西,她自然欣喜。
武媚娘问道:“陛下怎的突然下旨册阿娘封爵了,可有什么名目?”
杨氏笑道:“圣旨中说的是酬你阿爹功劳,但依娘看来,必定是为了你和殿下的婚事,毕竟日后娘也是殿下的丈娘了,总不能是一介白身吧。”
依朝例,国公及一品大员之母或妻可封国夫人,但这国夫人之爵却也并非人尽可封,唐朝立国之初,有国公四十余人,但得封国夫人的却不足半数,若是为酬武士彟之功,恐怕杨氏早就封了国夫人,又岂会等到今日。
杨氏封国夫人,只能是因为武媚娘的缘故,武媚娘听着杨氏的话,原本对李恪的嗔怪也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