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着身旁的面带笑意的李恪,还未开口,眼中已经带上一丝恨意。
李恪庐州遇刺,谁最冤,自然是李承乾最冤。
李恪遇刺,和李承乾根本全部半分关系,但就因为李承乾酒后随口一句,便被侍御史权万纪参劾,而后又被李世民呵斥,险些丢了太子之位。
而如今,他虽然保住了储位,但他的朝野风评已然差到了极点,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一个人,那便是李恪。
不过眼下正在朝会之上,众臣当前,李承乾虽对李恪颇为愤恨,但还是拱了拱手回道:“有劳三郎挂怀,本宫尚好。”
李恪似模似样地接着道:“皇兄安好便好,如此我在扬州也就放心了。”
李恪的野心不小,虽从未表于朝堂,但李承乾又岂会不知,李恪早对李承乾坐下的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又怎会盼地他一切安好。
李承乾看着李恪假惺惺的模样,心中便不由地生起了一团怒火,轻微地闷哼了一声,道:“三郎远在淮南,还是关心着自己便是,否则沉迷女色,再如江陵那次,恐怕就无人能救得你了。”
李恪风流好色之名,本就传于长安,又经萧月仙一事后,便就更加坐实了,李承乾这么说李恪,多半也是为了膈应李恪。
不过李恪对此倒是毫不在意,非但脸色未有半分不悦,反倒笑道:“说起此事,我倒想了起来,我与平康坊撷玉楼的主事相熟,此番回京,撷玉楼的主事还特命人来问,撷玉楼中近来新了几位姿容绝佳的清倌人,邀我前往赏鉴一番,我欲请皇兄同往,可好?”
李承乾听了李恪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李承乾酒后醉言外泄,权万纪收到检举密信的地方便是在平康坊,在李承乾想来,泄密之人兴许便是那日在东宫侍酒的两个清倌人之一,李恪现在当着李承乾的面又提及此事,简直就是在揭李承乾的短了,李承乾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李承乾面色暗青,正要再回李恪的话,可就在此时,李世民已经自殿后走了进来。
李世民刚一进殿,便看到了在众人最前,李恪和李承乾二人正靠着说话,只当两人正是兄弟闲谈,于是笑着问道:“太子和楚王正在商谈何事,可否说于朕听听。”
大唐立国之初,君臣和睦,哪怕是朝会之上也随意许多,并无太多规矩,君臣之下信口问话也是常有的。
李恪抬头看着李世民,笑着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与皇兄一载未见,方才正商议着待朝会散后往东市寻个酒肆小酌上两杯,以叙手足情谊。”
在朝臣面前,李世民自也是望着诸位皇子兄弟和睦,李恪的话正中了他的心窝,叫李世民听着很是舒坦。
李世民笑着回道:“你和太子手足情深,想着小酌叙旧自无不可,不过此事你们大可朝后在议,朝堂之上议论此事成何体统?”
李世民的话听着虽是在训斥李恪,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也能听出李世民对李恪的宠爱。
李恪应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受教了。”
李恪之言刚落,李世民便又接着道:“今日你既在朝,朕也正有一事与你想干,要于朝中商议,你便也一同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