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得于志宁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
难怪于志宁上来便要辞官,原来竟是太子做差了事情,于志宁这是借辞官之说奏太子之失来了。
论主次,李承乾是君,于志宁是臣,于志宁自然不便随意指摘李承乾之失,故而于志宁便借助辞官之说觐见,禀奏李承乾之过。
果然,于志宁这么一说,李世民当即问道:“不知太子所为何事,竟叫仲谧如此大动干戈。”
于志宁回道:“太子弥留女色,念栈青楼,已连续数日夜不回宫,宿于妓坊,长此下去,如何了得。”
李世民闻得于志宁之言,猛然一惊,面露讶色地问道:“竟有此事?”
于志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太子夜宿青楼,整日只知饮酒取乐,每到白日读书之时,便是一副昏沉欲睡之态,亦或是告病不出,躲在内殿酣睡,如今太子的课业已月余无甚长进,臣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李世民听了于志宁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李世民众皇子中,论贤名,以李恪为最,但李承乾虽贤德之名不及李恪,可论及睿哲聪慧,也不在李恪之下。
贞观六年李世民驾幸岐州,身不在长安,便是李承乾以太子身份留京监国。那时李承乾处事颇得章法,有条不紊,深得李世民赞许。
甚至李世民为了栽培李承乾,一度着陆德明、孔颖达、长孙祥、褚亮等一众鸿儒之臣教导李恪治学,可谓用心良苦。
可就是这样一个李世民原本寄予厚望的太子,竟干出了这等荒唐之事,李世民的心中怎能不惊,怎能不怒。
李世民怒拍桌案道:“太子胆大妄为,竟敢行此荒唐之事,朕定要彻查到底,究其首恶。”
在李世民眼中,李承乾本为乖巧之人,行事妥当,如今突然有此作为,自然是有奸佞谗言,误了李承乾。
于志宁身为太子左庶子,上奏此事本就是为借李世民之手纠李承乾之失,并无半点动摇李承乾太子之位的意思,听得李世民这么说,也连忙道:“太子贤德,绝非荒唐享乐之人,臣以为此事之后定有小人撺掇。”
李世民对于志宁问道:“仲谧可知是谁人每日陪同太子前往?”
于志宁回道:“汉王李元昌。”
李元昌同李承乾走的极近,又记得李承乾信任,李承乾对李元昌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以致都听不进了于志宁的劝告,于志宁早有不满,借此机会,自然就将李元昌抖落了出来。
李元昌!
自打当初李元昌同李恪为难后,李世民对自己的这个胞弟早有不满,而今又事涉李承乾,李世民对李元昌的不满便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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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拍桌案道:“汉王久在京中,每日只顾带着太子胡乱厮混,岂是正事,朕即刻便当下旨,以汉王为兴州刺史,外放地方,不得随意还京。”
兴州远在汉中,相距关中数百里,李世民将李元昌遣去汉中为官一是为惩戒李元昌,二便是为敲打李承乾,要他好自为之,勿要再行错事。
无论是李世民还是于志宁,他们的立意终归是好的,只是他们却不知,李承乾绝非逆来顺受之人,今日之事不过是李承乾荒唐的开始,而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