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着翩然入内的几个女子,姿容也算上佳,不过有仙娘惊为天人在前,这些女子要说惊艳,便也谈不上了,李恪只是笑道:“女子非是物什,岂能轻评好坏,左右全看个人罢了。”
李恪之言未置高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恪对她们并无甚兴致。
一来,李恪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些女子在李恪眼中顶多也就是中等之姿,二来李恪初到扬州未久,局面尚未打开,故而心思也不在玩乐之上,对这些自然兴趣缺缺,
不过李恪的反应落在了旁人眼中,那边有了些其他的意味了。
扬州坊间传闻,李恪自打运河一遇后便倾心于烟雨楼琴姬仙娘,起初向充以为以李恪的身份此话未必可信,但看着李恪眼下的情状,倒是信了八分了,若非是如此,素有风流之名的李恪为何对眼前的佳人竟提不起半点兴致?
不过想来也是,李恪生在皇宫,又贵为亲王,想必是见惯了美人如云,寻常女子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向充看着李恪一脸淡然的模样,笑道:“大都督见多识广,眼界自非我等能及,倒是向某所言欠妥了,不过...”
向充起身,亲自为李恪斟了杯酒,道:“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该是烟雨楼仙娘献艺之时,届时殿下当可饱耳目之福。”
仙娘乃烟雨楼花魁,名动扬州的美人,当然李恪的接风宴上李恪对她也是赞誉有加,向充故有此言。
听着向充的话,李恪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日运河之上,一袭紫纱长裙的翩翩女郎。仙娘仿佛翩然降世,落入尘埃的仙子,三分清冷,也带着几许人间烟火气,可又不显得艳俗,给李恪的感觉同其他女子都不相同。
烟雨楼仙娘之名秦怀道早有耳闻,他闻得向充之言,早已坐不住了,秦怀道问道:“为何还需再等这般功夫,何不直接请仙娘过来。”
向充面露难色道:“这仙娘乃烟雨楼百花之首,向来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她每日献曲只在戌时,而且每日只奏两曲,一曲便是在这曲台子上,而另一曲则是价高者得。”
李恪听了向充的话,脸上露出了笑意。
李恪道:“哦?还竟有此事?”
向充道:“自打一年前仙娘在烟雨楼初次献曲便是如此规矩,往后也少有破过。”
秦怀道道:“这算是什么规矩,难不成大都督在此,也不值得她破一次例吗?”
向充道:“若是大都督想破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只是大都督有言,此行不必声张,故而末将未曾知会这烟雨楼的东家,不知大都督可要末将去知会一声?”
李恪既然便装来此,自然就是不想声张,李恪摆了摆手道:“这倒是不必,正所谓客随主便,咱们既来了烟雨楼,便就依了此处的规矩又能如何,左右也无甚事,便等上一等吧。”
李恪这么说着,向充心中对自己的猜测便越发地笃定了。
李恪若非对仙娘有意,以他的身份,又何必守这里的规矩,平白等上许久。
向充不知烟雨楼的那位东家要见李恪是为何事,但交好李恪,对向充而言本也是紧要之事,向充眼珠一转,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