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见赵德言一愣,一时间心中猛地生出一种心思:以赵德言眼下的处境,似乎拉拢赵德言也绝非不能。
于是,李恪接着道:“李恪之言发自肺腑,先生不必质疑。”
李恪虽年少,赵德言不敢轻视李恪,也不知李恪的真实用意,过了片刻,对李恪道:“可汗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三皇子的话还需慎言。而且三皇子深夜在此,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赵德言不知道李恪的真实用意,也拿不准李恪的想法,所以他索性不去接李恪的话头,直接扯出了其他的话题。
赵德言拿不准李恪,李恪又何曾看懂了赵德言。
眼下李恪身在突厥,李恪说出刚才的话本就有些不妥,若是这些话叫颉利知道,李恪绝没有好果子吃。
李恪闻言,笑了笑,对赵德言道:“玩笑,方才的话若是赵相觉得不妥,便全当玩笑好了。本王之语出本王之口,入赵相之耳,再无旁人知晓,若是叫可汗知道了,你我都不好做。”
李恪拉拢赵德言,若是叫颉利知道了,处境艰难的自然不只是拉拢人的李恪,被拉拢的赵德言也同样如此。
赵德言对李恪道:“殿下是聪明人,下官也不蠢,下官晓得轻重,方才的话下官绝不会透露半句,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下官便告辞了。”
赵德言说着,作势便想离去。
就在赵德言想要走的时候,李恪却又突然开口了:“赵先生留步,本王还有事相询。”
李恪专门派人盯着赵德言,这么深的夜还亲自出来等候,自然不会只是与赵德言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
赵德言问道:“殿下费了这般功夫,却不知有何要事。”
李恪道:“赵相方才提审康苏密,想必康苏密与赵相说了不少话吧。”
赵德言笑了笑道:“是说了些。”
李恪道:“康苏密与赵相说了什么,本王不便多问,但本王却想向先生借一样东西。”
李恪想赵德言借东西?赵德言听着李恪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奇。
赵德言问道:“殿下尊贵,下官能有什么借给殿下的?”
李恪缓缓道:“命,康苏密的命。”
赵德言道:“殿下想要杀了康苏密?康苏密已经必死,殿下这么做恐怕有些多此一举吧。”
李恪道:“康苏密这次想活自然是难了,但所谓夜长梦多,本王想要康苏密死,越快越好。赵相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王的意思。”
李恪对赵德言说的话用了一个字:“借”,这个字叫赵德言很是不解。
赵德言问道:“这人命也能借吗?”
李恪点了点头,似有深意地对李恪道:“自然可以,今日赵相借了康苏密的命给本王,来日本王一定换一条命给赵相,绝不叫赵相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