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老池目瞪口呆。他的鞭腿力道有多大他心里有数,齐翌这样的身板吃一腿得断几根骨头,至少卧床两个月,这诡影居然毫发未伤?
踢中的触感也不对劲,简直像踢到了马路牙子,震的他脚背剧痛。
这诡影套了反甲不成?
目睹了这幕的混混同样目瞪口呆,又一次吓尿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死胡同里灯光尚可,诡影第一次还算清晰的暴露在光下,齐翌也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看到那玩意儿的模样。
诡影像猴又像狗,浑身长满黑毛,指甲又锐又长,圆溜溜的脑袋出奇的大,看比例近乎等同人类婴孩,偏又没有鼻子眼睛,也看不到耳朵,只有一张硕大长满尖牙,仿佛合不上的嘴,还有条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嘴里动来动去的粗舌头。
在齐翌眼中,它就像一只缩了水还发霉的丧尸舔舐者,霉丝似的杂毛又细又长,随风抖动,令人恶心欲呕。
面目狰狞的诡影,给是胡同里的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鬼啊!”鸡冠头像丢了魂似的,再也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失去焦距:“鬼……鬼!”
齐翌被他的呢喃声唤回了神,看到他惶恐焦躁的脸。
不只是他,他的两个同伙同样满脸呆滞,半晌回不过神。老池同样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老池。”齐翌喊了一声。
老池忙松开一直抓着的鼻环男的衣领:“老齐,那诡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直袭击你的就是这玩意儿?”
他声音发颤,压的很低,夹带着藏不住的惊惧。
齐翌见不得老池这怂样,皱眉说:“长再可怕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一脚拍墙上?怕它做什么?”
老池一愣,对啊,诡影的战斗力好像并不高的亚子,无外乎就是防御力爆表,灵活性还算过得去,怕它干什么?
齐翌一把抓向鸡冠头的衣领,想把他拉起来,但失败了,只好放弃,就这么抓着他说:“我问,你答,懂?”
鸡冠头没回过神,齐翌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吓的他惨叫一声,但总算回过神了:“懂懂懂,警官你问你问。”
“谁让你们来的?”
“不知道哇。”
“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戴着口罩。”鸡冠头说:“就四五个小时前,他给我一捆钱,我后来数了下有三万多,让我们哥三个帮他教训个人,他今晚会把人引到这个死胡同来,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两万。”
老池怒骂道:“为了五万块钱你们就敢砍人?”
鼻环男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怂巴巴的看了老池一眼,哭丧着说:“我们不晓得他要砍的是警察啊。”
老池更怒了:“这是警察不警察的问题吗?”
“是啊,”鼻环男一把鼻涕一把泪:“早知道要砍的是警察,必须得加钱。”
老池:???
齐翌:???
好家伙,现实版加钱居士?
“胎神!你给老子闭嘴!再叭叭老子一耳屎铲死你个龟孙儿!”鸡冠头被吓的五官都扭曲了,忙不迭的解释:“警官你别搭理老三,他前几年脑袋挨人打了一棒子,有点不灵光了。我们哪里敢真砍啊,那刀都是道具,铁皮包木头做的,还没开刃……”
齐翌眯眯眼:“所以他之前叫嚣时说的老大就是你?”
鸡冠头又哭了:“大概是吧……”
得,三个混混,脑袋都不太灵光。
……
与此同时。
楼顶,冒牌货坐在天台上,呼吸才刚刚平复。戴着口罩狂奔近两千米,差点要了他的命。
“见鬼了……冒险试探一下,竟真把它引了出来。”冒牌货嘟嘟哝哝,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伙夫’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居然真有诡影,还跟我们一样盯上了这野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啪嗒……
嘟哝两句,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轻微动静,立刻被吓得跳起来。
“谁!”
他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一抹似猴似狗的黑影朝他扑来。黑影速度迅猛如闪电,他根本不及反应,便觉喉头一热,海量热血喷涌而出。
冒牌货双眼瞪得滚圆,本能的抬手捂着脖子,缓缓跪下身,身子蜷缩在一起侧躺在地,不住颤抖。
渐渐的,他松开手,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流在地上,散开成一片血泊。
诡影趴在不远处,与他合不上的双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