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为人熟知的一切,都基于超凡,都源于超凡世界。”
“倘若我放弃超凡,转而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我就会恐惧,我会害怕我对于他人的‘存在感’彻底消失。”
“我害怕被人遗忘,我害怕失去我的‘存在感’,我害怕被人忽视,我更害怕生活在他人的怜悯中。”
“所以我只能将我的一切,倾注在‘超凡’。”
“我认同那位老先生的说法,但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所以,抱歉了。”
大队长舔着冰激凌,满脸歉意道:
“我没办法去想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我的梦里只有我自己。”
闻言,楚秋顿了顿。
然后她笑着揉了揉大队长的脑袋,询问道:
“冰激凌好吃吗?”
“好吃。”
“这就够了,对吧?”
言罢,楚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队长的梦中。
……
大队长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似乎都无法以超凡者的常理来判断。
楚秋仅仅只在大队长的梦中待了几分钟,却好似几小时那般漫长。
很难想象,大队长平日里究竟维持着怎样的潜意识状态。
楚秋的脸上略显疲态。
她从大队长的梦境中退了出来,打算再去其他人的梦中看一看。
而楚秋刚一回到飞机舱,便看见了正在与乘务长战斗中的许承。
显然,这老两口现在都挺忙的。
楚秋望着连连后退的许承,表情略显古怪。
连她都能看出来,眼前这个乘务长的身手并不怎么好,自家老头子打起来并不费劲。
可为啥许承不动手呢?
许承感受到了自家老太婆的眼神。
嗯……
为了向自家老太婆证明不是自己不行,许承干脆一把握住了乘务长的消防斧,而后一记手刀,正中乘务长的脖子。
卡!
嵴椎断裂的声音传来,乘务长的脖子对折了九十度。
噗!
鲜血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喷涌而出。
乘务长的身体缓缓倒地,不住地抽动着。
见状,楚秋刚想说些什么,便只见地上的乘务长忽然伸出双手,掰回来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提着消防斧,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嘴里还在不住地念叨着:
“痛死了,痛死了……”
许承转头望向楚秋,然后两手一摊。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强调:你瞅瞅看嘛!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楚秋还真的看了。
这一看,楚秋的童孔就忍不住缩紧了。
因为她亲眼看见有数条虫子腿连接在乘务长的身体上,为乘务长输送着某种“能量”。
“他依靠虫子提供的能量存活。”
楚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与虫子应该是某种共生关系,包括生死。”
许承大概理解了楚秋的话,随后确认问道:“就是说,他是能被打死的,是吧?”
“是。”
“这就足够了!”
许承的童孔深处闪过了两抹精光。
他忽然踏步上前,一手拨开了乘务长的消防斧,另一只右手前伸,好似一把铁钳,一把抓住了乘务长的正脸。
“啊……”
张嘴,从口中流出了一丝热气。
昏暗的驾驶室内,许承的脸被黑影遮住了。
沉声缓缓道:
“能打死,就足够了。”
仿佛是专门为了在自家老太婆的面前证明自己。
……
楚秋是怎么看的呢?
她打了个哈欠。
继续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