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环视了眼周围愈发聚集而来的内府官吏,自感大失颜面,呵斥说道:“杨仪,本督问你退不退?”
杨仪很是阴险地瞥了眼周围内府官吏,呼喊道:“凉州都督位高权重,手握军士,莫非欲以勇力,使仪胆怯乎?”
聚拢而来的内府官吏议论纷纷,朝着魏延指指点点。
新仇旧恨之下,魏延再也难以克制怒气,铿锵一声,拔出汉剑,目露凶光地瞪着杨仪,说道:“奸诈小人,你再说一句试试?”
杨仪心中不由一慌,但在见魏延如此,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诸位且看看,魏延略有功绩却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持剑胁迫。日后岂不是敢当街杀人?”
此言一出,内府官员义愤填膺,内府参军李邈站出来,开喷说道:“昔赵国时,蔺相如与廉颇两车相逢,相如虽权高,但顾国事亦避让廉颇。将军身为一方大员却为此,欲持刀剑,胁迫文人,岂能为上卿乎!”
“正是!”
魏延愈发恼怒,瞪了眼李邈,持剑指向杨仪,呵斥说道:“奸佞小人,颠倒黑白。气煞我也,莫以为我剑不利乎!”
说完,魏延下车,气势汹汹地持剑径直走向杨仪,欲恐吓杨仪。
杨仪连忙翻滚下车躲避,惊慌失措地说道:“魏延你胆敢如此?”
面对愈来愈接近的魏延,杨仪直接装哭卖可怜,说道:“魏延骄横,欺压士人,谁可助我!”
周围士人不敢上前,却又怕闹出人命,急忙呼喊来人帮助。
费祎在二人争吵时,便闻声赶来,大步上前,握着持剑的魏延,低声说道:“都督这是为何?”
“都督入成都乃是为诏对征讨赀虏而来,今若将事闹大。陛下责罚都督,大汉将无人可讨赀虏,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况且陛下多有叮嘱将军以和为贵,礼遇士人,今日当众持刀,岂不是辜负陛下之望。”
闻言,魏延稍微冷静下来,看着哭泣的杨仪心中十分畅快,轻哼一声说道:“文伟所言极是,今日某且饶过杨仪。但杨仪必须避让车驾。”
“自当如此!”费祎陪笑着说道。
此时内府中的高官潘浚、蒋琬都出来,驱散看戏的众人,好生安抚魏延。
费祎又拿着巾帕去寻杨仪,凑近说道:“魏延不识文略,为人粗鄙,长史为上丞相器重之人,岂能因此人而使上丞相失望。魏延今日持刀恐吓长史,陛下与上丞相将会惩处,事已至此。长史不如避让魏延车架,以示我等心胸宽广之举,届时众人皆……”
杨仪看了眼费祎,虽然费祎后面没有说,但却可以知道他的意思,避让车驾会增加众人对自己的好感,厌恶魏延的粗鲁之举,形成一个反差。
杨仪目光闪烁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文伟为某思虑。”
费祎长呼一口浊气,没想到这两个冤家相隔数千里,短暂相遇都能发生争执,事态还差点严重起来。
这次冲突之中,或许刚开始是杨仪的过错,但从魏延拔剑开始,最大的过错方就成了魏延。毕竟吵架可以,一旦谁准备动手,性质将是不同。就如同法律一样,不会对吵架双方惩处,但却会对动手的人进行惩处。
果然,刘禅听闻这则消息后,下令魏延入宫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