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0年,吴帝十万黄龙二年,二月。
廖立身负出使重任,不敢耽搁,昼夜兼程,于二月底抵达建康。并上奏吴主孙权,言为吴利害而来,接着就是与参加宴会,探听重大消息。
是日,孙权拿着廖立的奏疏,不由会心一笑,吩咐侍从,于次日接见廖立。
次日,建康吴宫。
“宣大汉使臣进殿!”侍从高呼。
廖立振作精神,整顿衣冠,缓步入殿。
“外臣廖立见过至尊。”廖立行礼说道。
孙权面容喜悦,指着殿侧软榻,说道:“免礼吧,公渊请坐。”
廖立态度傲然,称道:“至尊此榻位置太偏,外臣不愿入座。”
殿侧两列文武士人,面色不悦,更有甚者怒目而视。
孙权气极而笑,说道:“公渊何出此言,莫非公渊还想坐朕玉阶下侧乎?”
廖立轻笑一声,抚须傲然说道:“立有何不敢,立此行出使大吴,乃是为献江北之土于至尊,大功至此,立有何不敢坐。”
孙权盯了一会廖立,忽然出声说道:“来人,将廖卿之榻设于朕阶下。”
“诺!”
殿侧两列文武士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想到孙权居然以国士之礼对待廖立,一时间心有不忿。
廖立正襟危坐,拱了拱手,拜谢说道:“外臣廖立多谢至尊。”
孙权看着阶下的廖立,问道:“朕以国士之礼待卿,不知卿有何可教于朕,敢言献江北之土于大吴。”
廖立挺直腰板,胸有成竹说道:“外臣敢问至尊,为何往年进攻合肥,难以攻克?”
孙权面色不太好看,但是还是如实回答说道:“合肥城高且固,将士善战,非数月之功,难以急下。但魏军却能在数月之内抵达救援,那时我军士卒不得已退却。”
廖立抚须轻笑,说道:“今岁逆魏西北将乱,有倾国之危,十万中军不敢南下救淮,甚至还会抽调江淮士卒,北上救援。不知至尊以为如何?”
孙权闻言,抚须沉思,默不作声。
张昭狐疑地看着廖立,说道:“大汉北方确实能使曹魏西北大乱,但是若说曹魏有倾国之危,卿未免有些大放厥词了。”
廖立哈哈大笑,说道:“至尊,立从未言此次只有我大汉出兵。此次北伐我大汉举兵十二万攻关中,鲜卑单于轲比能举骑二十万南下攻并州及关中。”
说着廖立看下殿中重臣,昂声说道:“曹魏在西北士卒不过五万,洛阳中军不过十万,河北诸州大军不过十万。立在此敢问诸位,此三十二万大军,试问曹魏如何能挡?”
“此役曹魏西北将失,并州倾覆,如此以来,曹魏岂不是有亡国之危!”
廖立斩钉截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原本以为廖立是狂妄之徒的江东士人,也不由开始思考此役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