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溧阳里京师不远,短短两百余里而已,快马加鞭明日即可将人带回,倒也无需派什么钦差,只是针对几个不入流的官吏而已。
刑部尚书及大理寺卿退下后,都指挥同知尚泓海入内跪倒,朱标倒也没难为他,毕竟他接手亲军都尉府也没几个月。
不过还是斥责了几句,并让他彻查内部,严惩溧阳那边的探子,知情不报便是重罪,再怎么惩处都不为过。
如果说杀一个县令还需经过审讯,毕竟品级在低他也是官,而亲军都尉府上下都是天子亲军,鹰犬爪牙,死生责罚都在一念之间,勿需经过任何程序。
尚泓海满头大汗的退下,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杀鸡儆猴,溧阳这样的地方他们都敢帮着隐瞒不报,其他地方呢?
这次是积年事宜,太子殿下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可下次就未必还有这般宽怀了,身在其位享其权受其责,如是而已。
亲军都尉府果然开始糜烂了,朱标轻轻用指被扣击着扶手,这倒是尚在他的预料之中,亲军都尉府的筹办的太急,隐患很大,战时倒还得用,现在就越发不得用了。
幸好早有准备,全旭那边成效显着,随时都可以拉出来用了,就等亲军都尉府这把旧刀,斩完胡惟庸等淮西勋贵也就可以丢弃掉了。
朱标的主意很正,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将投入无数,锦衣卫将来如何他不确定,但在他的掌中时,绝对会是一柄宰割天下不臣的神兵。
这时一个样貌娇俏的宫女端着糕点走上前来,突然身子一歪娇呼一声跌倒在地,彷佛经过千百次演练一般,姿态优美动人的紧。
朱标的注意力自然也被其吸引,微微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正巧那宫女也抬头,四目紧对杏眼含情,宛如一江春水。
刘瑾眉头紧皱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呵斥,无论这个女子是故意与否,都得先看自家爷的态度,若是爷有兴致,那自然是无过,他往后还得捧着人家。
若是没有,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殿前失仪都好说,无非是简单的体罚罢了,若是背上狐媚惑主的名头,想死都难。
那女子看着太子殿下身形未动,丝毫没有上前怜香惜玉的样式,不由得手心出汗,慌忙的趴在地上请罪,想要补救一下。
朱标叹了口气起身,抬步越过那跪伏着的宫女,临到殿门前终究还是随口念叨了一句:“算了吧。”
刘瑾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对那宫女呵斥道:“粗手粗脚怎么在殿下身前伺候,往后到外间伺候,再罚你一个月的俸银好长记性。”
“是,奴婢知错了。”
“哼。”
刘瑾给这件事定了性后快步朝着自家殿下追去,他的一切想法都不重要,万事都要先顺着爷的心思才好。
那宫女缓慢的爬起身抹了把眼泪,就要收拾地上的散落的糕点,另几名宫女走上前拦住了她:“这里再不需要你收拾了,出去。”
“姐姐我……”
“出去!”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心思也不需言明,成了大家叫您一声贵人,往后指望您多提携,但没成,也就要自己吞下苦果,不要怨旁人无情。
等她失魂落魄的走后,几人蹲下身开始仔细的收拾起来,其中一个小声道:“算她运气好,殿下仁慈,否则有她好果子吃的。”
“噤声,殿下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你也想被赶出去?”
略年长的那位微微抬头看了眼方才朱标坐过的位置,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倾慕卷恋之意,谁人梦中不曾想过被太子殿下收入房中,可谁人又能真有这个福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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