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王易又是一大早就出发了,
买了一班最早的高铁票,就朝着大莞市去了。
从高铁站出来后,就立马叫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了。
出租车从市区一直朝着郊区而去,根据蓝士康给的门牌号。
王易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城中村内,找到了蓝士康。
此时他正站在一个破旧的铁门旁边,向王易挥舞着手,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正是中午十点来钟,周围尽管都是高大的林荫大树,但那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冠照射了进来。
“王易!~这边来......”远处传来蓝士康的叫唤。
王易在给司机付完钱后,一路小跑的走了过去。
“蓝哥!~这地方有点偏啊!”王易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地方在十年前,就听说要用来建一个飞机场了。
可那时,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还有大量的企业都不太愿意搬迁,使得建机场这事也一拖再拖。
与此同时,很多企业和工厂知道这里会用来建机场了,也都不愿意来这边投资开发了,使得这里的商业一直停滞不前。
在这十年时间里,就陆续被周边的村给远远甩在身后了,这里的居民开始要外出打工讨生活了。
你看看不远处那个房子,还全是土胚房,每家都等着拆迁,想要高额赔偿的,可最后什么也没落到。
规划的飞机场,前年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动工了,这里也就被放弃了。
而这个玻璃厂还是集体企业,不过,由于产业落后,污染严重,被勒令停产了。
其实不用别人说,他们自己都做不下去了,生产的成本比别人卖出去的价格还高,根本就没有市场竞争力。”蓝士康一边带着王易往里走,一边说着。
在一路上,
王易看到的绿化植被是新的外,其它建筑环境都是一眼的破败像。
从这些厂房墙体脱落位置,还可以清晰的看清里面的青砖来,这是很老的建筑材料了。
蓝士康带着王易绕到背后的几个厂房时,刚好看到两辆大型吊机正从厂房里面把设备吊出来,准备装在货车上去。
蓝士康在树荫位置停了下来,介绍道:“这里总共有五栋厂房,对应五条玻璃生产线。
有三条是专门生产啤酒瓶玻璃的,还有两条是生产平板玻璃的,这些可是上个世纪,最畅销的东西,那个时候这里生产出来的啤酒瓶和平板玻璃可是供不应求的。
每条生产线都长达几百米,在厂房的一头投入砂岩,另外一头就能源源不断的产出玻璃,里面设备还是挺齐全的。
在设备这一行,最赚钱方式是从卖家手中把设备当废铜烂铁买回来,然后在自己手中,把这堆“废铜烂铁”当设备卖出去,这是行业公认的生产法则。
可我这次偏偏作死,买下这堆废铁烂铁,花费了我两千五百多万,不仅没办法当设备卖出去,还得花大量人力物力自个拆回去。
你看现在装车的这几台大型变压器,在这堆废铜烂铁中还算值钱的,我就先拆下来了。
毕竟这里面还有大量电器元件和铜线,都还算值钱的东西吧!”
顺着蓝士康手指的方向,
王易看到一个吊机从厂房里面吊出了一个车头一样大小的设备,这个应该就是他说的变压器吧!
听了半天,都是听到对方在这不停的抱怨,王易却有些好奇了起来:
“蓝哥!~既然这么吃力不讨好,那就不要了呗!或者转卖给其它人得了。”
“哎!~”蓝士康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当初包下这厂里的设备,还是有点赚头的,签订的合同是半年内全部搬空的。
可搬迁的时间缩短到三个小时,就我处于亏本的边缘了,我不得不再调拨一倍的吊车,货车,还有人员来拆了。
光吊车,一天的费用就要3千多,这里就要投入几十万了。
我也想过,转卖一部分给当初其它竞标商来着,可人家到现场看到我拆成这个鬼样子,就纷纷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