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然去给学生上课,唐泽两人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于是他们两人跟在对方身后,一起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
看着部田宏明远去的背影,唐泽深邃的眸子中一丝锋锐转瞬即逝。
“唐泽刑事,你怀疑部田教授是凶手?”
待到部田宏明的身影从走廊中消失不见,高木这才将之前忍耐住的话语问出声来。
“没错,确实如此。”唐泽点了点头道:“如果说最开始他表达出“飯森小姐是自杀”的观点时,我只怀疑他五成。
但随着交谈中不断的试探,我现在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诶?难道唐泽刑事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闻言高木追问的同时也有些疑惑:“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截止到目前为止来看,部田宏明的表现确实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并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唐泽微微一笑,看着疑惑的高木语气随意道:“非要说的话,就是直觉了,这玩意不讲道理的嘛。”
“这...”
听到唐泽这么不靠谱的话,高木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算了,既然是唐泽刑事的直觉,那我想肯定是有些道理的。”
“嘛,算是吧。”唐泽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
要说部田宏明最大的反常,就是秉持着飯森早纪是自杀这一态度了。
没错,最开始的时候唐泽就是因为这个态度而产生怀疑的。
要是一般人,听到部田宏明说了一堆,看起来很有权威性的话语,再搭配他“心理学教授”的身份其实是很有信服力的。
而且再结合案发现场的情况,恐怕早就没有什么怀疑的态度了。
可唐泽不同,对于他来说,对方的行为太反常了,完全不符合一般人的心理。
没错,部田宏明用心理学去分析飯森早纪,可他却没想到旁边的唐泽却在分析他。
对方再精通心理学,可当每天相处的助手身亡后,对方居然没有追究的心态,这点实在太过反常了。
即便他拿出相信自身学识的态度来,也同样如此,甚至让唐泽觉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一个跟你每天相处没什么矛盾的助手、学生自杀了,基本案件都要定性了。
但这个时候有两位刑事却是主动找上门来,说对方可能不是自杀。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表达自己的态度,积极配合不就完事了吗。
一般人在没有利害关系的情况下,做出的举动都是倾向于“善”的一面,毕竟谁都想落个好形象。
反正调查的也不是自己,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再加上自身跟死者的关系不错,大部分自然都是乐于见到警方继续调查的。
可部田宏明就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如果说在最开一开始的时候,对方有“自杀”的观点,还有出于自己学识、理论性知识上的判断的可能。
那么当唐泽和高木将飯森早纪的记账本的线索拿出来,并且分析对方可能有见不得人的“不伦恋情”后,对方的态度就很是值得玩味了。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大家肯定是会怀疑那个跟飯森早纪有“不伦恋情”的家伙的,至于自杀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相比较之下,还是那个“情杀”的可能更让人怀疑不是么。
人的本性之一就是多疑,可部田宏明却是反其道而行非得认定自己的观点。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依旧如此。
按理说有一点直接交给刑事去调查不好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的观点,给人的感觉就很刻意了。
当然了,部田宏明这位心理学教授的手法很高明,起码高木是没有察觉被对方带了节奏的。
可唐泽却不同,或者说他达成接手这个案子后,就没觉得这个案件有自杀的可能了。
所以在对方在节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就是个“节奏大师”,木岛実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
上个案件中木岛実那节奏带的叫一个明显,从发现尸体到报警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导,在唐泽跟柯南眼中,这货就差把“我是凶手”这四个字儿写在脸上了。
可部田宏明不同,从一开始他就用言语修辞将自己的观点说的很是“客观公正”,但实际上仔细去想就会发现屁股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所谓怀疑就是如此,一点不对劲之后种子就会开始发芽,而唐泽也更加直接,后续直接就开始试探起了对方。
最终在说怀疑飯森早纪有“不伦之恋”的时候,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成功抓住了部田宏明那转瞬即逝的破绽。
但不得不说,部田宏明是个难缠的家伙,精通心理学自身心态也足够冷静,甚至就连手法也是无比的高明。
甚至至今为止唐泽还没有找到,对方如何杀死飯森早纪两将其伪装成自杀的诡计。
没错,所有的怀疑都是个人主观的想法,实际上唐泽一点线索都没有。
对方的手法简洁却不简单,这是最麻烦的事情。
大道至简,有时候案件也是如此。
越是复杂的案件,其实留下的痕迹又越多,露出破绽的地方也就越多。
可简单的案件却是没几个步骤,这种情况下想要找破绽都不好找。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高木自然也是知道当前情况棘手的,空有怀疑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于是开口提议道:“要调查两人之间的关系吗?如果能够找到两人恋情的关系...”
“不,即便找到对方和飯森小姐恋情的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
唐泽摇了摇头道:“即便我们拿到证据,去找他当面对质,他也绝对有大把的理由搪塞我们。”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高木出声询问着,没有一点的紧张,毕竟以他对唐泽的了解,对方肯定是早有打算的。
“飯森早纪家冰箱上贴着一张像是从笔记本撕下的便签,是她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还池戸晶夫CD而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