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老板眼前一亮,心思顿时活泛起来,这两位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二世祖”,何不趁机赚他一笔?反正自己不赚也是别人赚的,于是捋着胡子故作为难地道:“这些出蜀的货船,回程一般都会装满货物,因为空跑一趟太亏了,所有没有多余的空间带人,而且你们有五个人,要找到能捎五人的货船,那就更加难了!”
高不凡是何许人也,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位隔壁老王显然是想坐地起价,赚自己一笔了,便笑道:“价钱不是问题,船越大越舒适就越好,最好有地方睡觉,如果有干净的单间那就更好了,实话实话,我这二弟有点浩癖,太脏的话,我怕他会受不了!”
茶摊老板恍然地看了杨青若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后者既好气又好笑,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都要忍不住对某人实施指刑了,现在嘛,只能忍了,免得坏了“冷酷弟”的人设。
“那高公子稍等,鄙人这便去给你们问问去。”茶摊老板内心暗喜,他还真有几个相熟的船老大,这种不差钱的富家公子,不狠狠赚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高不凡自然看出了茶摊老板的小心思,不过自己的确不差钱,又带着青若在身边,那么远的水路,多花点钱坐得舒服一点也是值得的,只要这位隔壁老王要价不太过分就行了,至于杀人劫财方面,他更是根本不担心,对方若敢动手,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自己白得一艏船和一群劳力。
且说茶摊老板正打算去联络船老大,一男一女却径直走了过来,男的约莫十八九岁,腰间挂着一把带弯钩的柴刀,目光锐利,面部轮廓刚硬,一看就是个意志坚毅的人,女子仿佛十六七岁,背着一只竹筐,面容姣好,身材窈窕匀称,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花式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紧致的大腿,白生生的,十分惹眼。
这服饰和打扮,一看就是少数民族!
高不凡正下意识地打量少女的长腿,立即便感到两对目光冷冷地朝自己盯来,一对是小醋坛子杨青若的,这不出奇,但另一对却是那个腰挂柴刀的少数民族男子,目光不仅很冷,而且还很凶,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砍人似的,看样子少女是他的禁忌。
高不凡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少女美丽的大腿上移开,拱了拱手,微笑问道:“二位有何指教?”
柴刀男滴咕了一句什么,高不凡听不懂,但看表情应该不是好话,那少女却是大方一笑道:“我叫阿妸,这是我大哥阿庆。”
高不凡心中一动,问道:“你们是苗族?”
少女点了点头,高不凡不禁看了杨青若一眼,后者也正好望来,眼神中警告的意味甚浓。少女瞥了杨青若一眼,好奇地问:“那是你弟弟?长得也太好看了些,像个女人!”
杨青若顿时俏脸一沉,高不凡暗汗,皱眉道:“舍弟长相随母,所以生得秀气些,还有,阿妸姑娘,当着别人的面品头论足,是很不礼貌的!”
少女脸上一红,拱手道:“对不起,冒犯了!”
“没有关系,你的汉话说得也不错!”高不凡大度地道。
“谢谢夸奖,我刚才经过,听说你们打算坐船入蜀,我有船,能坐得下你们五人,你们要不要坐?”阿妸指了指远处的码头,续道:“你看,那艏船就是!”
高不凡循着其所指望去,果见一艏中型的货船泊在那,船头上挂着一只惨白的山羊头盖骨,看上去很是怪异,估计是少数民族的风俗。
高不凡还没来得及回答,茶摊老板就急了,连忙把高不凡拉到一边,低声道:“高公子,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千万不要坐苗人的船啊。”
高不凡讶然问道:“为何?”
茶摊老板故作神秘地瞥了远处苗女兄妹一眼,低声道:“高公子有所不知了,这些苗人凶残而不讲信义,有些人甚至是杀人越货的悍匪,这条长江河道上每年都会有不少船只被劫杀,而这些事大部份都是苗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