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竟然真的对着城头上大声吼道:“哎,城头上的魏军听着,此人可是可是你们的将军周文举?”
周文举下意识地转过头,往城头上望,这时程咬金却眼中寒芒一闪,刷的一板斧削下去,把周文举的脑袋给削掉了半边,鲜血脑浆飞溅了一地。
“你看,俺就说你不是周文举了,哪有半张脸的周文举的。”程咬金提着血淋淋的板斧,一本正经地道。
侯君集和刘弘基勃然大怒,挥刀便向程咬金砍去,后者显然早有准备,两扇板斧一架,厉声喝道:“大家都看到了,是李唐的人先动手的,弟兄们,干他丫的!”
双方的亲兵立即拥了上来,倾刻演变成一场混战!
侯君集和刘弘基肺都气炸了,左右夹击程咬金,什么睦邻友好,什么井水不犯河水都丢到瓜哇国去了。
程咬金这三板斧虽然厉害,不过以一敌二还嫌力有不逮,被打得十分狼狈,再加上唐军还有两千步兵,此时一压上来,齐军的一千轻骑兵便落于下风了。
眼前势头不对,程咬金好汉不吃眼前亏,刷刷两板斧便将侯君集和刘弘基逼退,然后拨转马头就熘。
齐军见到主将撤了,也急忙跟着撤离,侯君集率着骑兵紧追不舍,誓要取程咬金的性命。侯君集咬牙追了十几里地,终于逮到了机会弯弓搭箭,一箭便朝程咬金的后心射去,岂料后者虽然体形肥大,却十分之灵活,而且耳力也是极佳,一听到身后弦响,立即往马背上一趴!
嗖的一声,利箭掠着头皮飞过,射空了!
侯君集暗骂一声,待要再射一箭,已经没机会了,因为几名齐军已经护在程咬金的身后。
又追了几里路,前方忽然来了一彪人马,但见旗帜招展,赫然正是率了两千步兵来援的齐将薛万彻。
程咬金见状大喜,哈哈笑道:“薛老二来得正是时候!”
当下,程咬金又拨转马头杀了回去,侯君集与程咬金激战了数个回合,又见东边尘头飞扬,又多了一支齐军杀来,不由暗暗心惊,当下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往河阳仓的方向驰去。
这下真是风水轮流转了,程咬金和薛万彻薛万钧兄弟合兵一处,总计近五千兵力,反身便杀回河阳仓。
程咬金追上一名唐军骑兵,一斧头将其噼杀了,然后哈哈笑道:“弟兄们,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俺们有仇,立即就报,杀啊!”
齐军骑兵刚才被追杀了十几里,损失了数十骑弟兄,正是满腔愤恨,此时有机会报仇,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很快,齐军便杀回了河阳仓城下,刘弘基刚刚率唐军步兵入城,还没来得及布防呢,便见侯君集狼狈地逃了回来,身后的齐军在咬尾追杀,不由面色大变。
骑兵来得太快了,刘弘基根本来不及做决策,侯君集便慌不择路地冲进城门,而程咬金也率着齐军骑兵趁机冲过吊桥。
哐当……
程咬金大斧一挥,把吊桥的铁链给砍断了,然后直接冲进城中,后面齐军的步兵蜂拥而入。
于是乎,两军便在河阳仓中战开了一场惨烈的巷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又从中午打到傍晚,双方的死伤都不轻,这下仇算是结大了,彼此杀红了了,再也不再留手。
唐军终究是兵力处于劣势,终于渐渐不支了,只能缓缓退出河阳仓城,然而眼见齐军就要完全占据整座城时,唐军的援兵到了。
这是唐军走轵关陉的另一路人马,由唐将殷开山率领,兵力两万,不过先到达的是这路唐军的先头部队,约五千兵马。
侯君集和刘弘基得到援军相助,马上展开勐烈的反攻,渐渐扭转了局面,齐军不得不暂时退出城去,但撤退的时候把城门给破坏了,还在城中四处放火。
半夜时份,唐军终于完全占领了河阳仓,不过忙着救火,倒是没空再追击齐军了。程咬金和薛万钧薛万彻撤到三十里外,这才找了一座高地安营扎寨。
此时的齐军已经筋疲力尽了,程咬金也是两臂酸痛,连斧头都举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大气。
薛万钧和薛万彻清点了一下人马,发现骑兵损失了三万成,步兵也死伤了近千人,算得上是损失惨重了,关键这一战还没有把河阳仓拿下,亏大了!
程咬金懊恼之极,叹了口气道:“此战是俺的过失,俺一力承担。”
薛万彻摇头道:“不关程将军事,非战之罪,是唐军的援来得及时,而且唐军的损失比咱们只多不少。”
程咬金苦笑道:“可是咱们丢了河阳仓,仔细算来,还是唐军赚了。”
话音刚下,静夜中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程咬金和薛氏兄面色大变,只以为唐军追来了,急忙提起兵器上马。
结果发现马蹄声是从东边来的,大概率是友军,果然不久之后,便见秦叔宝率着一支齐军赶到了。
众人不禁放下了心头大石,程咬金一拍大腿道:“秦大哥要是早来一点就好了!”
“可是河阳仓被唐军占领了?”秦叔宝沉声问。
程咬金沮丧地把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秦叔宝听完后倒是十分平静,澹道:“无妨,明日夺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