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眼就认出了窦建德,见状不禁乐了,笑道:“这不是长乐王吗,何故如此狼狈?咦,什么味这么臭?”
程咬金的目光落在窦建德的裤裆上,狐疑地道:“长乐王不会是拉裤子里面了吧?”
窦建德不禁又羞又愧,只能够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程咬金愕了一下,继而大喜道:“长乐王不会是嗝屁了吧?不过嗝屁了最好,省事!”
窦建德不由哆嗦了一下,睁开眼怒不可遏地喝道:“高长卿在哪?”
程咬金嘿嘿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长乐王咋就眼了呢?齐王在后面,马上就到,嘿嘿,俺老程是先锋官,这便给长乐王报仇去,挺住了,千万别嗝屁,俺把李密的脑袋取回来给您当尿壶。”说完率着两千轻骑兵呼啸而去。
窦建德两眼一黑,这回是真的晕过去,不醒人事了。
且说齐军潮水般开来,有天眼在空中监视,瓦岗军的动向根本瞒不过高不凡,所以李密刚开始渡洺水,高不凡便下令急行军了,并且派出程咬金和裴行俨各率两千轻骑为先锋,分别从上下游奔袭李密的军队。
李密的军队有好几万人呢,才刚好过了一半,裴行俨和程咬金便率骑兵杀到了,分别从上游和下游方向冲撞而来,就像两把利刀,倾刻把瓦岗军的队伍拦腰斩断。
李密大惊失色,急急调动兵马迎战,只是如何低挡得住?
程咬金和裴行俨所率的都是骑兵,加起来就四千骑之多呢,而且又是生力军,挟着雷霆之威杀来,所以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瓦岗军一触即溃了。
这就是所谓的:渡河未济,击其中流!
李密大胜之下,大意了!
裴行俨手持马槊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境,杀得痛快无比,程咬金一对板斧上下翻飞,一斧头下去,不管你是人还马,都能给你拦腰斩断,端的骇人。
李密眼见抵挡不住齐军骑兵的来回冲杀,这个时候只能壮士断腕了,下令撤回洺水南岸,能撤多少是多少。
这时洺水北岸的瓦岗军约有一万五千余,争先恐后地退却,抢着上桥,互相拥挤践踏之下,死伤不计其数,其中相当一部份人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很快,高不凡和徐世绩又率着齐军的主力赶到了,一波箭雨抛射,顿时射得瓦岗军人仰马翻,剩下的瓦岗军更是拼命往桥上跑,那座桥只是简易的木桥而已,哪里禁受得住,终于轰然倒塌,桥上的瓦岗军全部掉入河中,就跟下饺子一般。
这下真是风水轮流转了,不久前瓦岗军才把窦军赶到河里射杀,现在调过来,瓦岗军被齐军赶到河里了!
李密看着河中挣扎的瓦岗军,肉痛得直打哆嗦,为了歼灭窦建德,他这次调来了五万精兵,结果在跟窦军的战斗中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现在更是直接被齐军吃了一半。
不过,李密不愧是个枭雄,拿得起落得下,此时也不管对岸瓦岗军的生死了,立即将这边剩下的两万余人马调动起来,沿岸据守,防止齐军渡河。
激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洺水北岸的瓦岗军终于被齐军全部水清理掉了,斩杀四千多人,俘虏五千多人,少部份侥幸逃回了南岸,剩下的估计都掉到河里喂王八了。
裴行俨杀得酣畅淋漓,这时兴冲冲地提着一人来到高不凡面前一扔,笑道:“禀齐王,末将抓到一条大鱼!”
高不凡定眼一看,发现此人自己认识,赫然正是单雄信,不由笑道:“单当家,别来无恙?”
单雄信面色灰败,沉声道:“本将既然落到齐王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高不凡点头道:“好,本王敬你是条好汉,那便成全你,来人,把单雄信砍了,人头送回给李密。”
单雄信愕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高不凡会如此干脆,裴行俨也有些意外,不过当他看到高不凡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不由心中微动。
此时,高不凡的一名亲兵已经提刀上前,举刀便要砍下单雄信的人头,忽然有人高声道:“刀下留人!”
亲兵下意识地停住,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将领打马奔来,正是左卫大将军徐世绩。高不凡打了个手势,亲兵立即收刀退后。
单雄信神情激动,脱口道:“世绩!”
徐世绩奔至近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道:“单雄信与属下有结拜之义,属下斗胆恳请齐王饶过单雄信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