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宇文少卿来了!”元礼站起来笑吟吟地道。
“我就说嘛,宇文少卿肯定会赏脸的。”裴虔通也笑着起身相迎,十分之热情。
宇文化及一见这阵仗便知道怎么回事了,隐隐有点后悔那天撺掇司马德戡干一票大的,现在竟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司马德戡目光炯炯地盯着宇文化及道:“宇文少卿,请坐吧!”
宇方化及只好硬着头皮坐下,陪笑道:“几位将军真是好雅兴,化及受宠若惊呀。”
元礼给宇文化及倒了一杯酒,然后一语双关地道:“我们准备的酒肯定及不上皇上的御酒,宇文少卿千万不要嫌弃才好。”
宇文化及被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连忙端起酒来一饮而尽,陪笑道:“这酒似乎比卸酒还要好喝一些。”
司马德戡三人闻言对视一眼,都稍稍放下心来。
本来宇文家自从宇文述死后已经没落了,但是今晚皇上突然心血来潮,竟然把宇文化及也请进宫来饮酒赏月,司马德戡自然害怕宇文化及重获圣眷,把自己密谋造反的事捅出来,所以担心了一晚,差点就要先下手为强了,幸好最后平安无事,宇文化及似乎并没有当“二五仔”。
不过司马德戡还是不放心,晚宴一结束就把宇文化及给“请”来,假如宇文化及不敢来,那肯定是心里有鬼,他会干脆一刀砍了宇文化及,并且立即发动叛乱。
且说四人酒过三巡后,司马德戡眼圈微红,情绪有点疯狂地道:“宇文少卿还记得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这些天本将军经过深思熟虑,又跟元将军和裴将军商讨了一番,他们都觉得十分可行。
我们麾下的将士都是关中人,如今人人都是归心似箭,不愿意再留在江都,而皇上偏偏还想定都丹阳,大家都恨不得马上逃离,群情汹涌,人心所向。
正如宇文少卿所讲,如此天赐良机,若只是图些许财物,实在太过没出息了,还不如干一票大的,届时封王称公,名留后世,岂不快哉?”
宇文化及不由面色微微发白,他之所以撺掇司马德戡造反,完全是因为恨杨广凉薄无情,令到自己父亲宇文述郁郁而终,但是事到临头,他又害怕了,毕竟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如果失败了,下场会十分悲惨,杨玄感和斛斯政的肉他可是有份吃过的,至今他也忘不了斛斯政被绑在柱子,活活被射成刺猬的那一幕,之后斛斯政的尸体还被大卸八块,丢到锅里煮成肉汤供大家喝。
司马德戡瞥了宇文化及一眼,略带嘲讽地道:“莫非宇文少卿害怕了?你那晚不是慷慨激昂,牛皮哄哄的嘲笑本半军没出息吗?”
宇文化及不由脸红耳赤,嘴硬道:“放屁,谁说老子害怕了,干就干,谁怕谁!”
元礼和裴虔通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宇文少卿好胆气,好气魄!”
司马德戡亦鼓掌道:“好,这才是真英雄好汉,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既然要干大事,又岂能群龙无首,所以本将军推举宇文少卿为首领,大家以如何?”
元礼和裴虔通立即附和道:“附议,宇文少卿地位高,人脉广,当为首领!”
“不不不,化及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好吧,既然诸位抬爱,化及却之不恭。”宇文化及本来想拒绝的,被三人目露凶光地盯着,连忙改口答应下来,只是桌下的双腿在抖个不停。
司马德戡三人见宇文化及答应下来,不由暗喜,便将早已商量好的宫变计划说了出来,宇文化及这货本来就是怯懦无能之人,此时怕得要死,脑代都几乎当机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司马德戡说什么都点头。
就这样,一场记入史策的宫变计划便定了下来,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正所谓夜长梦多,为免宇文化及这怂货反复,自然是越早下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