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广当初从东都到江都时,带了十万骁果军,这些骁果军都是在关中招募的,换而言之,骁果军都是关中人,至今已经跟着杨广滞留江都两年多了,难免思乡心切,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关中,所以杨广下旨修建丹阳宫,试图迁都丹阳的消息一出,登时在骁果军内部掀起了不少波澜,人心浮动不安。
因为一旦杨广迁都丹阳,那么便意味着骁果军要永远定居在江东,远离关中,远离故土,远离家乡亲人,一辈子无法再见到父母妻儿,于是乎,不少骁果军萌生出逃离江都的想法,其中就包括了武贲中郎将司马德戡。
司马德戡此人率领一万骁果军驻扎在江都城内,直接负责杨广的安全,算得上是杨广的心腹亲卫了,就连他都萌生出逃离的想法,榀见杨广眼下的确已经离心离德,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然而,杨广此时竟然还对逼在眉睫的危机一无所觉,妄图迁都丹阳,无疑是取死之道。
本来司马德戡只是想掠夺一些物资逃离,作为返回关中的盘缠的,并没有弑君叛乱的胆子,偏偏这件事却让宇文化及收到了风声。
宇文化及把父亲宇文述郁郁而死的账都算到了杨广的头上,所以十分愤恨,这一晚,他把司马德戡请到了家里好酒好招待了一番,还把自己两名美貌的姬妾召供其享用。
司马德戡这货本来就是酒色之徒,在醇酒美人的助兴之下,很快就竹筒倒豆子般把全盘计划都告知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一听司马德戡的打算,大为鄙夷地道:“司马将军手握一万骁果禁军,把控整座江都城,居然只打算掠夺些须财物便仓皇逃去,未免太过没出息息了些,简直殆笑大方之家,若传出去,绝对笑掉别人的大牙,以后也甭想在军中混了。”
司马德戡一听,不由窘得面红耳赤,反唇相讥道:“站着说话不腰痛,至少老子敢干,你宇文化及敢吗?”
宇文化及此时也有几分醉意,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这货一拍胸口道:“怎么不敢,要是我宇文化及手里有兵,绝不会像你那么怂,抢点财物就开溜,多没出息!”
司马德戡不服气地道:“那宇文少卿可有以教我?”
宇文化及慷慨激昂地道:“如今天下大乱,大隋早已名存实亡了,司马将军手握精锐禁军,何不趁此机会干一番大事业?”
司马德戡闻言酒意上涌,一拍额头道:“好主意,也好,那本将军就干脆干一票大的。”
宇文化及闻言暗喜,竖起大拇指道:“有种,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司马将军敢想敢干,真英雄好汉也,来,咱们走一个。”
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举杯一饮无而尽,哈哈大笑,正所谓酒是色之媒,二人酒喝多了,胆子大了,兴趣也上来了,各自搂了一名姬妾恣意摆弄,然后便摁在席上挞伐,场面不堪入目。
第二日,两人酒醒了,回想起昨晚的事,均惊出了一身冷汗,匆匆各自散去,敢情两个怂人昨晚只是喝高了口嗨罢了,还没真敢动手的。
不过,这一晚无疑也埋下了导火索,一颗疯狂的种子也在两个怂人的心中生根发芽,等春天一到,必然会疯狂地生长,最终结出疯狂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