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面色变幻不定,眼中的冷意渐渐凝聚成一股森冷的杀机,淡道:“日前本国公新得了一把好弓,邀翟司徒明日过营来饮酒观赏一番。”
话说翟让不仅好财,还有收藏兵器的嗜好!
房彦藻一听便知道李密对翟让起了杀心了,不由暗喜,连忙写了请帖,派人给翟让送了过去。
翟让哪料到李密竟然会摆鸿门宴对付自己,第二日便欢欢喜喜地跑来赴宴了,还把单雄信、王儒信、翟让等亲信也带来了,而且也没携带兵器。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入席落座了,李密见翟让带来的士卫守在四周,便笑道:“天气寒冷,诸位兄弟也下去吃点酒菜暖暖身子,不必在此站着伺候。”
翟让闻言也不起疑,挥手道:“既然魏公赐酒,你们都各自高乐去吧,不必在此站着。”
翟让那些士卫大喜,便离开大帐,去别的帐中喝酒吃肉去了。
支走了翟让的士卫后,众人便开始饮酒作乐了,几杯酒下肚,翟弘这货便又开始得瑟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魏公现在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不给俺翟弘发贴,要不是沾了让弟的光,俺今日可就喝不上魏公这顿酒喽。”
李密心中冷笑,他之所以没请翟弘,本来是另有打算了,怎料这蠢货竟然不请自来,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了,不动声色地道:“弘爷误会了,密本以为弘爷不在此间,所以才没给您发贴。”
翟弘见李密对自己如此恭敬,一口一个弘爷,还以名字自称,不由暗爽,便好整以暇地道:“没关系,下次记得就好。”
王伯当和蔡建德对视一眼,心中冷笑连连,还有下次?下次让阎罗王请你喝酒吧!
单雄信有点看不过眼了,连忙岔开话题道:“魏公不是新得一张好弓吗?何不取来一观?”
翟让顿时也来了兴趣,点头道:“差点忘了今日的正事,连魏公都说是好弓,想必定是好弓了,请魏公赶紧拿出来让大家先睹为快吧。”
李密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一名亲兵便用托盘端了一把铁胎弓进来,逞到翟弘的面前,后者一见,顿时眼前一亮,脱口道:“好弓!”
这把铁胎弓确实十分精美,两端还特意铸成了虎头状,翟弘一见便喜欢之极。
李密微笑道:“请司徒试弓!”
翟让兴致勃勃地取了弓,先是试了试弓力,然后猛然发力把弓弦拉满,众人不由轰然叫好,而就在此时,站在翟让身后的蔡建德突然拨刀,一刀砍下了翟让的头颅,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溅,而翟让的头颅更是直接滚落在桌子上,把满掉的酒菜砸得一片狼藉。
在场所有人都吓傻了,翟弘那货更是差点吓尿,跳起来就要往外逃,结果又被王伯当一刀拦腰斩成两截,而翟让的心腹王儒信想逃,同样被蔡建德捅杀了。
单雄信反应快,一脚踢翻桌子,夺路往外逃,守在门外的李密亲兵见状挥刀就砍。
单雄信的武艺不俗,奈何没有兵器在手,干翻了几个亲兵后还是被砍伤了,眼看就要死在亲兵的刀下,李密大声喝道:“住手!”
亲兵们闻言收起兵器退了开去,单雄信惊怒地质问道:“我等犯了何罪,魏公竟下此杀手?”
李密和颜悦色地道:“雄信,密与诸位举义兵是为了除暴政,解天下百姓倒悬之急,而翟让却独断专行、贪婪暴虐、凌辱同僚、对上无礼,欲图不轨,密不得不先发制人,如今只诛杀翟让一家,诸位只要不干涉,绝无性命之忧。”
单雄信面色变幻不定,捂住血淋淋的手臂默不作声。李密上前亲自给单雄信包扎了伤口,安抚道:“误伤了雄信你,密之过也,密在此向雄信赔个不是,还望雄信不要介怀。”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单雄信还能说什么,而且翟让、翟私、王儒信都死了,如果他单雄信不识相,必然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也只能够俯首称臣保命了。
李密做事狠辣果断,杀了翟让兄弟后,立即派兵控制了翟让的营地,把所有骨干抓起来,防止他们闹事,又杀掉了翟让的所有亲属和亲信,将翟让的军队牢牢控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