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定在那,看得有些呆了,还有些恍忽,如在梦中,大唐皇朝的一代贤后竟然成了自己的妻子,太魔幻了,不过不得不说,这成就感真是满满当当的。
长孙无垢见高郎失神地看着自己,有些羞涩,更多的却是心喜,因为她能感受到高郎此刻发自内心的热切和珍视。
“无垢,你能掐我一下吗?”高不凡喃喃地道。
长孙无垢不解地问:“为何?”
“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作梦。”高不凡直言道。
长孙无垢噗的失笑出声,不过还是依言在高不凡的手背上捏了一下,后者顿时夸张地惨叫一声。长孙无垢略带羞恼地白了一眼作怪的某人,其实她刚才根本没有用力。
“看来并不是做梦,是真的。”高不凡欣喜地笑道:“能娶到无垢,是我高长卿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长孙无垢羞地喜道:“能嫁给高郎才是无垢的福气呢。”
高不凡俯身把佳人拦腰抱起,对着朱唇浅浅一吻,柔声道:“要叫夫君了!”
长孙无垢顿时霞飞双颊,娇羞无限地唤了一声:“夫君!”
秋月高挂,红烛高燃,罗帐低垂。夜深人悄,美好的夜晚,只余那秋虫在浅唱。
…………
天上的日头已经西斜了,李世民杀红了眼,手中角弓嗖嗖嗖地射出夺命利箭,不断地收割着人命。刘弘基、侯君集、殷开山三名虎将呈“品”字形将李世民护卫在中间,形成一个像箭头一样的锋失,殷开山手执方天戟一马当先开路,四人的身后是一支千人的兽纹具甲骑兵,不过只是皮甲。
“冲啊!杀啊!”
在李世民四人的率领下,这支千人骑兵狂飙突进,就像刀切豆腐一般势不可挡,将敌人的军阵撕破了一道口子,直向中军杀去。
话说厉山飞在博陵郡恒阳县境内被尉迟敬德打残之后遁入了太行山,事后他拒绝了李密的邀请,并没有加入瓦岗军,而是率着残余翻越太行山来到晋阳一带继续“创业”,由于“创业”经验丰富,所以短时间内又拉起了上万人的队伍,不得不说,老厉的境界就是牛逼,才跌倒几个月,又爬起来了。
不过,厉山飞的运气却是不太好,晋阳正是李渊的地盘,去年底,李渊被任命为晋阳留守,并且以抵御突厥来犯之名招兵买马,如今实力比高不凡也只强不弱,所以,厉山飞这次又踢到铁板上了,“事业”刚有点起色,马上就遭到了迎头痛击。
李渊让儿子李世民训练了一支骑兵,这一年多以来,李世民这支兽纹具甲骑兵可谓是战绩彪炳,所向披靡,让晋阳周边的毛贼皆为之闻风丧胆。
李世民这人做事总是充满了热情,而且为人大方豪爽,心胸开阔,广开言路,每战得到的财物都分给麾下将士,平时也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起同卧,打仗时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冲锋陷阵,所以赢得了全军将士的拥护和爱戴,人人都愿意为他效死力,所以,李世民麾下的军队往往战力值爆表,人人勇不可挡,试问厉山飞又如何是对手?
这个月以来,李世民和厉山飞交战十余次,每战皆捷,最终逼得厉山飞退出了太原郡地界,不过,李世民却不肯放过他,一路追杀,终于在恒山郡井径县一带追上了厉山飞,双方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李世民亲率骑兵冲阵,倾刻便把厉山飞的军阵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即直奔中军杀去,刹那间,整支贼军便阵脚大乱,厉山飞为了稳住阵脚,亲率三百骑亲兵与李世民激战。
此时,李建成率步兵掩杀过来,双方撕杀了小半个时辰,厉山飞部终于抵挡不住彻底崩溃,一哄而散,而厉山飞麾下的大将甄翟儿也被殷开山斩杀。
厉山飞见大势已去,仅率十数骑突围而出,试图逃跑,岂料李世民早就留了后手,提前在厉山飞逃跑的这条路上埋伏了一支人马,拦住了厉山飞的退路。
夕阳如血,厉山飞浑身血污,他放眼望去,只见大约一百骑兵挡住了去路,迎面的夕阳把敌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浓重的阴影使他看不清对面的面目,不过敌骑弯弓搭箭的姿势还是依稀可辨,利箭在夕阳下闪烁的寒光同样清晰可见。
厉山飞和十几名亲兵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迅速蒙上了一层绝望的阴影,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完蛋了!
这时,对面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一骑,马上之人腰悬长剑,长须飘飘,竟然像是个文人,而且这家伙手里还握着一只酒葫芦,一边喝着酒,一边往这边慢慢策马行过来。
厉山飞又惊又疑,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马上那人醉眼惺忪,谈定地策马行到双方中间位置才停下来,把酒葫芦好整以暇地往腰间一挂,这才喝道:“本人乃唐国公麾下长孙顺德,厉山飞,你无路可逃了,弃刀投降吧,或可免你一死!”
原来这名中年文士竟然正是长孙无忌的堂叔长孙顺德,今日是八月初八,本是长孙无垢出阁的日子,长孙顺德并未出席,反而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恒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