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郎将大人。”众侍卫立即转身向这名武官行礼,苏定泰和韦大中也不得不抱拳行礼道:“见过韩郎将。”
银甲武将用凌厉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高不凡,冷冷地问道:“发生什么事?”
“回郎将大人,他们非要硬闯城头,还对郎将大人出言不敬!”一名侍卫立即告状道。
苏定泰怒道:“是你们出言不逊在先的,我等是越王府的士卫,保护王爷是我等的职责,你们千牛卫有何权力阻拦,况且这位高大人正是王爷要召见的,如今被你们无故阻拦,是何道理?”
银甲武将眼中精光一闪,目光落在高不凡身上,澹道:“阁下就是涿郡牧监高长卿?”
高不凡不动声色地拱手一礼道:“本官正是高不凡,恕本官眼拙,敢问这位郎将大人如何称呼?”
银甲武将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那表兄李靖并未向高大人提起过本人啊,呵呵,不过也难怪,就李靖那木纳性情,能跟他交往的人均是异数,高大人既然与李靖是结义兄弟,那更是异数中的异数,奇人也!”
高不凡心中一动,此人姓韩,又是二哥李靖的表弟,难道是韩擒虎的子嗣?只是此人话里夹枪带棒的,显然跟李靖的关系很差。
高不凡猜得不错,此人正是隋初名将韩擒虎的儿子,名叫韩世谔,现任右备身府郎将,专门负责保护太子,只是自从元德太子早夭后,太子之位空悬,韩世谔自然没有用武之地,不过,目前杨广亲征辽东,越王杨侗留守洛阳监国,于是韩世谔终于有事情做了,主动率领千牛卫负责越王的安全,而越王府本身也是有士卫的,平时越王出入都是由王府士卫跟随保护,结果现在被千牛卫抢了差事,双方自然产生了摩擦。
话说韩世谔和李靖虽然是表兄弟,但是关系并不好,韩世谔此人一向自视甚高,以名将之后自居,加上自幼熟读兵书,武艺不俗,谈起兵法来头头是道,身边的人都恭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无疑让他更加找不着北了,而他的老子韩擒虎却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虚有其表的货色罢了,实则上不得台面,难当大任,反而对外甥李靖赞不绝口!
正因为如此,韩世谔心中极为不满,什么都要跟李靖比,总想着把李靖比下去,以证明父亲有眼无珠,直到父亲死后也难以释怀,所以韩世谔和李靖这两表兄的关系很差,幸好,李靖为人低调务实,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个争强好胜的表弟,却处处忍让,所以两家还不至于把关系闹得太僵。
不过呢,李靖由于不善应酬,更是得罪了兵部尚书段文振,纵然有才,却得不到机会施展,十几年来都在驾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坐冷板凳,反倒韩世谔借着父亲韩擒虎的余荫,已经做到右备身府郎将一职,正四品的高级武官,比李靖的七品驾部员外郎高多了,所以韩世谔十分瞧不起落魄的李靖,两表兄弟除非不见面,一见面肯定极尽嘲讽之能事。
如此一来,李靖即便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最后两家过年过节也不再走动,直接便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了。
高不凡虽然不清楚韩世谔和李靖的恩怨,但听对方夹枪带棒的话语,便知两人的关系不和谐了,澹笑道:“在下不敢当奇人二字,倒是韩郎将果真虎父无犬子,光是这嘴上的功夫便天下无敌了,可挡百万师!”
苏定泰和韦大中差点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