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摆拍,那也说明了很多事,就像天仙,现在想摆拍都摆拍不出来,她还没有洗哪怕一张周晨的照片,她只是在电脑里,藏了几张他的照片而已。
“你看看这个。”周晨把摄像头对着照片后面的墙,那上面贴着一张一看就是他手写的字条,字条的内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都不陌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天仙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也是摆拍,那这就是更用心的摆拍。
“每次想照片上的人的时候,每次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看这句话,”周晨才开始委屈巴巴的说,感觉形势有些不对的天仙拿起手机来,“是这样吗,我看看啊。”
“短信一共是……反正平均一天不到两条,qq上的留言,每天倒是固定的至少有一条,但感觉就像是复制黏贴的,因为内容都大同小异,我看看,”她又看电脑,“至少有十天都这样留言,‘你今天好吗?’……”
周晨马上说:“后面的那两个字你怎么不说?”
天仙摆手,“都是复制黏贴的,所以那不重要,主要是,我觉得,那两个字,太假!”
“就像我现在看到的一样,有些人,一个人过得潇洒着呢,有个成语怎么说的,嗯,乐不思蜀,哪会……想。”
因为那些像是复制黏贴一样的留言,最后的那两个字,也一直都是“想你!”
周晨只定定的看着天仙,天仙刚开始还很镇定,带着些洞悉一切,只是懒得跟你深究的镇定,后来,就有些局促,都想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就听周晨说:“你知道,女字旁的这个‘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你们的第三人称的吗?”
天仙很诧异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一点都不相干好吗,“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她说:“你这是想向我展示你复习的成果?”
周晨轻轻的摇头,“不是的,这个字,一开始读jiě,在古文里,同‘姐’,是个用得不多的生僻字,直到1920年,曲庵先生,就是刘半农先生,在伦敦留学期间,写了一首诗,这个字,才普遍被用作你们的第三人称。”
这还真是给我上课吗,天仙有些茫然的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但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首诗,是这样的,”周晨清了一下嗓子,“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仙已经愣住,都不能开口让周晨不要再背。
“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鱼儿慢慢游。啊,燕子,你说些什么话,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暮色中烧。啊,西天还有些残霞,”周晨一直就直直的看着天仙,看着她的眼睛,“教我,如何不想她?”
诗背完,他没说话,天仙也没说话,两个人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