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吞咽的声音，接着在支吾了一会之后，王旭主动先开口：“那就是个路人甲，为了推动情节的虚拟人物，没，没有原型。”
叶梵笑了，她可以肯定了，这个路人甲不仅有原型，而且还是个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即便过了这么多年，王旭连他这部小说里的大部分角色，包括女主角们都忘记掉了，却记得一个只有寥寥几笔描写的路人甲。
如果路人甲真的是他笔下随意创造出来的人物，这么多年过去，当她突然提起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茫然，毫无印象，而不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才会在紧张慌乱间打碎杯子，还心虚地急忙解释。
还有她问话里不是问有没有原型，而是问，原型是谁，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将原型说出来，后面才反应过来，说没有原型。
“好的，我了解了。”叶梵故意这般说，像是相信了他的话，果然听到王旭松了口气。
叶梵又紧接将话题引回到林艳艳的身上，道：“你刚才说林艳艳是你的女神，她是医学系的系花吗？”
“……在我心里，她不仅是系花，还是校花。”
这个回答就这有意思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是在他的心里？
“你在小说里写妖娆女生甩脸男主角的情节描写得比其他男女主相处在一起的情节更加细致生动，现实原型中，这些情节，你都在场吧？”
王旭显然没想到，叶梵会看得这么细致，顿了一下，他含糊地回了一句：“嗯。”
“你认不认识医学系的李兰珂？”虽然顾媛之前联系他的时候问了一遍，但叶梵还是亲自又问了一遍。
“不认识。”这个问题，王旭回答得很笃定，尾音还带着点疑惑，似不明白为什么泸城警方一直在问他认不认识李兰珂。
“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人名？在与洪毅有瓜葛的女生里真的没有叫李兰珂的？”
“……唔。”王旭思考沉吟了一下，还是很肯定摇头，道：“没有，如果你单只说李兰珂这个名字，或许可能是我忘记了说不定，但是你说她是读医学系，并且还与我同一届的，那我可以肯定，在我写的……他的风流史中，没有李兰珂这个人。”
“哦？为什么读医学系的，你就这么肯定？”叶梵坐正了身子，感兴趣问道。
“因为林艳艳的关系。”王旭回答道：“所以我一直比较关注他和医学系女生的传闻，也记得比较清楚，其中并没有姓李的，这一点，我还是记得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语调清晰，声音平稳，并且语气肯定，不像提到那几个问题时的慌乱，应该说的是真。
又问了几个问题，王旭都一一回答，有一两回，叶梵都想趁他放松戒备的时候问起小说路人甲的情况，但每次他都能很警觉刹住住。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钟头，最后王旭借口手机没电，在紧张心虚声中挂断了电话。
叶梵拿着听筒，沉吟了一下，再打过去，果然，听筒里传来客服的声音，王旭他，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