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确实是我师傅,我是在刚到泸城的时候机缘巧合遇上封老,得他老人家赏识收为徒弟,不过学生自认在法医学上还处于懵懂无知阶段,宣扬出去让师傅丢脸,所以才没有对外公布。”
听了叶梵的解释,再看她温逊的态度,岳老怪发出一声叹喟:“也这是缘份啊,你能被封院士看中,是你的造化,封院士能遇到你,收你为徒,传承衣钵,也是他的幸运。”
像他们这样,为法医事业奉献一生的人,临到老了,回首一生不负初心,唯一怕的就是一身所学后继无人,法医精神无人延续。
他教书育人,也遇到过不少好苗子,收了几个徒弟,有天赋也肯努力,在法医界的造诣也不浅,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够纯粹。
叶梵在解剖课上的表现让他眼前一亮,谁也理解不了他当时的心情,就像是等了一辈子的人终于等来了,是希望,是传承,是未来。
可是这个希望,这个未来被人截胡了。
如果是其他人,无论是谁,就算是国际上有名的法医学专家,他就是硬抢也要把人抢回来,然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却是他唯一一个抢不到,也落不下脸去抢的封院士。
封院士在法医学上的严谨态度从他未曾收过一徒可以看出来,找不到最好的那一个,宁可一个不收。
以他的成就和在法医学上的造诣,他真没有脸说出,自己比他强,让叶梵叛出师门的话来。
只是,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有缘无份,他的心好痛啊。
“院长,你,没事吧?”
叶梵觑着他丰富多彩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到,深怕真把人给刺激大发了。
“没事,就是心痛而已。”岳老怪揉了揉胸口,忽而像是想到什么,就跟变脸似的,一张脸瞬间化为苦瓜脸,搓了搓手道:“那个,叶梵同学啊,刚才我说的那什么混账的话,你可千万别跟你师傅说,院长这不是,不知者无罪吗?”
叶梵憋着笑,轻咳一声,做出一副茫然状道:“院长刚刚有说什么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岳老怪先是一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叶梵,哈哈大笑起来:“对,你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
多好多上道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不是他先遇到的呢?
不对,确切地来说,是他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全国榜眼,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报考法医专业,当时校长老儿还专门跟他提了一下,是他不当一回事。
如果他当时上点心,在她还没来泸城之前就杀到她家里,是不是这个徒弟就是他的了?
不行了,一想到这个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这么被他错过,他的心不仅疼,直接就碎成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