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骤然痛了起来,止住了脚步,满脸不舍,却依旧只狠心地丢下两个字:“等我。”尔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赤红的血雾完全掩去了她的身影。
“阿梵,你最是重诺,陌上花已开,你何时方归?”飘渺低喃声,如泣似诉。
躺在床上的叶梵无意识地捂住胸口,疼得仿若一颗心被撕裂开来般,原本勾着春意的五官也扭成了一团,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两个字;“九,儿……”
天色已亮了,叶梵霍然睁开双眼,满头汗水地坐起了身,一边粗喘着气,一边抚着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着,她蹙了蹙眉头,她好像做了一个了不得梦,可醒来梦中的情景却如掩着层迷雾般看不清。
只是隐隐记得好似是一个红袍美男,而且还和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心口的闷痛缓过了劲,叶梵回想着梦境,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湿又热,霎时脸上的热度升了几度。
梦境的具体情节,她记不清了,但是那种深陷温柔乡的火热情动,即便醒来,依旧记忆犹新,身体更是一片的燥热。
“哎呀,怎么会做这种梦,羞死了。”叶梵心头狂跳,双手捧着脸,一脸的羞意,一双迷离的眼睛水雾迷漫,所幸没人看见,否则她这一副春意昂扬的小模样,是个人都知道她做了个什么梦。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做春梦,叶梵如同一个偷吃了禁果的小孩,又是惊慌又是兴奋,像是打开了一座神奇的大门。
梦中与她翻云覆雨的美男虽然如云遮雨罩,看不真切,但却让她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该是她最为亲密的人,待她努力去回想他的模样,却始终看不清,只觉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只是一袭的大红衣袍,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她所认识的人之中,也只有一个人穿着的是大红衣袍。
难道她春梦的对象竟是……冥九?
“不会吧。”叶梵也难以说得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不可否认,她对冥九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从那一条条的骷髅冥信,从线上面基第一眼为他绝世容颜所倾倒,再到他热烈的追求,一次次奇葩的惊喜,一声声的夫人媳妇。
面对他,她的心总是会不自觉柔软起来,这种感觉来得毫无预兆,她人生十八年从未有过,即便当初她以为自己爱着谢俊一,也没有这种心潮的波动。
可是她更是清楚地知道,她与他是不同世界的,人间界与往生界不可相通,他们两人只能是一辈子的‘网友’,就算真的要在一起,那也得等她百年之后再说。
百年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这百年的时光,又会发生什么事,更没有人知道。
她一直很理智地清楚自己的心,也能做到心如止水,但是一个梦,却让她平静的心湖再次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