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因为上次动怒将里面的东西砸坏大半,此刻的店内并没有许多器皿,而太子趴在榻上,听着底下人传来消息,气得牙痒痒。
凭什么那人便能自由施展拳脚,而他只可以趴在这,想到早朝朱元璋说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此时,方孝孺登门眼中带着担忧。
他刚刚踏入便看见愤愤不平的朱允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那位却抢先一步。
“方大人,你可是有什么对策?”
后者哑口,脸上甚至带着不知所措。
他来此只是为了探望,并不是有什么计谋。
更何况……
“臣并无对策。”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知朱允炆从何处学的旁门左道,竟想些阴损的法子。
他虽忠心,却也光明磊落,不屑于这些,一来二去,两人生出嫌隙。
话不投机半句多。
果不其然,对面那位听闻脸当即阴沉下来,全然不复方才见其到来时的欢颜,他的目光如冰锥带着冷言刺入他的心间。
“那方大人为何要来此处?莫非是来看本宫的笑话?”
好一个狗咬吕洞宾。
他好心来看望,谁知却落得这下场。
方孝孺也是气上心头,口不择言道。
“太孙殿下为何变成这样?若是您还像原先那般陛下,定然不会如当日早朝那般失望!您可知陛下最看重的便是品性。”
“这应天府内哪处不是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您做的事情能瞒得住吗?”
说这番话,气氛的同时却也知晓,这便是事实。
倘若朱允炆还像原先那般仁厚,皇帝定然不会提出想要废太孙的打算,那眼底的失望是难以作假的。
方孝儒本想要点醒朱允炆,谁知他听到这些暴跳如雷。
寒锋出鞘。
利刃抵在喉头,再进几分便人头落地。
好一个太孙,他双眼猩红望向这位,积压许久的情绪如同喷井般爆发。
“太孙殿下这是想要干嘛,若是您想登上皇位的话,欺师灭祖?或是残害忠良?这两项罪名可不小,若您这么做了,莫说是皇位,即便是太孙之位也坐不稳。”
面对直白的威胁,朱允炆气血上头,有一瞬真的想要杀了方孝儒。
但……
不如那位所言,如果他动手的话,自身难保。
原先如此亲近的君臣却在今日反目,实在令人唏嘘。
朱允炆冷着脸看向对面那人,厉声质问。
“你在威胁本宫?”
云泥之别。
面对满朝文武尚不胆怯的朱尚炳与眼前这位相差太大,方孝儒忍不住发出声长叹,想起朱元璋曾对他的提醒。
收这位入麾下?
恐怕就没有太孙什么事了。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眼中的恭敬荡然无存,最后的君臣情义,也因为那句质问消散。
“下官怎敢,不过是劝殿下迷途知返,切勿因一时之气坏了大计。”
好一句迷途知返。
朱允炆的眼睛气的通红,哪里还有当初君子如玉的模样?他气得将手中的武器丢向一边大吼。
“滚!”
以往这个时候面前人都会上前来安抚,又或者是出谋划策。
但这次……
方孝孺听闻躬身行礼,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