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也眼睛闪光,好像很赞同的样子,西肃失了判断,少主一前一后的态度让她心凉,可是暴打一顿……
还是算了吧,西肃赶紧摆手拒绝,毕竟连素生他们认识了这么久都靠不住,又怎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少主身上呢?
西肃心想这个少主真倒霉,自己一难过就恨他。
其实夫妻俩也就是想逗西肃妹子开心,他们也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在这异乡安分守己也很重要,毕竟他们也要时刻提防家里派人找过来。
现在看来西肃果然也不是惹事的人,就问了一下她接下来的打算。
西肃仔细考虑了一下,反正那船队提前到了,姑姑又说江南她的人挺多,戴上姑姑给的信物多在街上晃一晃,总能被她的人找到吧。
“明天开始我跟你们一起在大街上卖艺吧。”
“啊?别胡闹了,一看你就没吃过苦,这稚气未脱的样子,明显江湖经验不足。别让大家担心了…… ”
说着说着莫翁很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她又何尝不是富家小姐,却心甘情愿为了自己跑到外面吃苦。
其实,鹿尊雅的曾祖父是鹿凝的祖父收养的一个义子,像这种关系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的后代被鹿凝安排在各地做些不起眼的小官,鹿尊雅的父亲则被鹿凝安排在长安。
因为素生兴起万民请命,令百官施压,所以选秀又重新恢复。
因为这次选秀的官员严格审查,必须是官宦人家的女儿。
鹿凝无法安排之前培养的那些孤女,只好从家族里下手。
虽然莫翁带尊雅逃跑的初衷是为了打消她的姨娘让她入宫做妃子的念头,可这一跑她继母只能把她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肯定恨透了尊雅,不然也不会派人到处寻找。
莫翁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了爱情的自由放弃一切,真的对吗?
“我呀,一时想不起家在哪了,所以才跟你们去卖艺啊,这样他们就更容易找到我不是吗?”西肃也想试一下什么叫自食其力。
夫妻俩从各自的回忆中清醒,暂时答应了西肃:“我平时在街上就是舞刀弄枪,尊雅负责敲锣招揽观众,你准备表演什么?”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啊。我可以跟你对打,这样估计更有看头。不过,你放心,我们点到为止。”西肃回想起早上打那群凶神恶煞的乞丐都毫不费力,不知莫翁大哥武功如何,要是不提醒伤到他就不妙了。
听客栈掌柜说今天晚上巡抚在城北墨砚坛上给小女儿办满月酒,邀请了全城百姓。
巡抚喜欢女儿,前些年两个公子没有一个受过这种宠爱。
墨砚坛那里准备了一天一夜的流水席,这两天一直在招揽表演的戏班子,赏金丰厚。
掌柜一直劝夫妻两人去试试运气,可他们觉得自己的才艺拿不出手。
西肃听掌柜说表演得好巡抚会许诺一个请求。
对外地来的夫妻俩来说,男的年纪轻轻有武功有才华,把握机会向巡抚求个衙门的正经差事才是正道。
西肃也看出他们在街头卖艺,不知道浪费多少青春才能积攒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虽说早上看到老头儿住在简陋的小院落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换作这么年轻的人就觉得有点可惜。
西肃把鹿尊雅悄悄拉到一边,把掌柜讲的道理又跟她复述了一遍,成效不大。
她大概知道了尊雅的性格,嫁夫随夫,没有自己的打算,只好换个方式讲:“如果有更轻松的方式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而且那也是自食其力啊。你们就甘心过这样朝不保夕风餐露宿的生活?如果以后你们也有了孩子,是不是连最简陋的满月酒都办不了?”
西肃拉起她那双纤细的手,还能看出指尖的陈茧,这一定是之前在长安练琴留下的,像自己手指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