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都凑近低语道:“若要救王子,非一日之功,必得如此如此-------”
这回遇刺多友虽未受伤,但着实耗费了不小的精气神,一回到司马府便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蓦然醒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虽是初秋,但这几日“秋老虎”发威,镐京王城亦是躁势难当,可在自己的司马府却是另一番清凉景象。宽大敞亮的青铜榻,宁静凉爽的厅堂,身下的铺榻竹席编织得异常精致,贴身之处却垫着一层细软惬意的本色麻布,多友躺卧其上既不觉冰凉又不致出汗。
不远处,一面花岗岩砌成的石墙孤立堂中,恍若一道大屏,渗着细密光亮的水珠。显然,墙腹中如镐京贵人之家一般,垒满了大大的冰砖。榻边白纱帷帐轻柔地舒卷着,穿堂微风恍若山林间的习习谷风,夹着一种淡淡的水草气息,虽不若山间水气醇厚,却也一片清新自然之风。
如此考究的厅堂寝室,哪里是自己当作客栈的司马府呢?这让过惯了行军营帐中粗砺生活的姬多友很是不适。一抬眼,阳光隔着重重门户纱帐明亮得刺人眼目。
“有人吗?”多友猛然坐起,一打晃立即扶住了凉丝丝的铜柱。
“大人醒了?”纱帐打起,面前一张明媚的女子笑脸。
“你是何人?”
“小女是官仆,奉召国公之命前来侍奉大人。”
“这是何地?”
“此乃大人自己的府邸呀!”侍女过来想搀扶多友。
多友一把推开侍女,黑着脸下地嘟哝了一句:“既是我的府邸,那把我的家老唤来!”
“大人稍待,小女即刻去唤獳羊大人前来。”侍女风一般地去了。_o_m
召子穆这是何意?又是冰墙纱帐,又是侍女的,搞的什么名堂?多友正烦躁地在房中转悠着,一个青年男子大步进门,正是自己的家老獳羊服,身后还跟着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背着个药箱。
獳羊服迎面深深一躬:“禀报大人,小的奉召国公之命,一俟大人醒来,便要请太医诊治。”
多友更加烦躁起来:“我什么病都没有,谁也别管我!备车,我要去召公府,不行就入宫见大王!”
獳羊服一拱手道:“召公大人原本叮嘱过的,大人醒来立即报他。在下这便去请。”话音一落人已大步出门。多友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那个明媚的侍女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轻步向前低声道:“大人,这是宫中派下的住府太医。大人屡经险情,旧伤新伤,住。
二百一十疑心
府太医需每日向宫中禀报。若大人完全痊愈,宫里自会将其调回的。”
多友无奈,只好皱着眉头坐在案前,听任老太医诊脉。那老者认真地望闻问切一番,开好一张药方,正色叮嘱道:“大人胸前骨折方愈合,还需好好将养,日后家居宜干爽保暖为上,切切上心。”
多友苦笑连连,他自认为自己才二十出头,哪里需要“保养”二字?可依例,若是老太医叮嘱不到,日后一旦出事,医署便得依例溯责。老太医尽职尽责,自己只有点头了事了。
午后时分,召伯虎匆匆而来。
“嗨!这怎么回事?又是冰墙又是侍女的,整的我这儿哪像个家呀?”多友当头直戳戳一句。首发更新@
“哎呀我的子良将军,你搬进先王潜邸不过三月,就把这整的跟个贫民窟似的,我这费心操持才给你整了个像样的地方睡个觉。没承想,你竟还倒打一耙?”召伯虎话中满是委屈。。
二百一十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