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在城内忧心忡忡的等待范卓远那边的消息,他担心一早出去的五千具装精骑,回来的时候就只有范卓远一人。
更担心就连范卓远都没有回来,或者回来的是金兵的信使和他的脑袋。
日近黄昏,一名斥候急速奔行至燕京城内。
一直守在城墙上一整天都未下去的李纲,立刻着人带上来,王禀等将也匆匆赶来。
那斥候是骁捷军的人,连忙高声道:“李宣抚,王统制,我部正午与金军前锋一万精骑在潞水河畔交战……大胜!斩敌首级六千,筑成京观于潞水河畔!”
李纲与王禀等人大惊,李纲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没有谎报军情?五千对一万,还是满万不可敌的金军,真的大获全胜?”
斥候不满道:“宣抚使何必质疑范将军能力?范将军一直冲杀在最前方,全军所见,将士们奋勇作战,直将金兵堵死在潞水河内,如今河水都因此而堵塞不通,他们狼狈的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溃逃,还能有假不成!
如果你不信,大不了再派人到潞水边去看看,反正不过三十里不到的路程,很快就能跑一个来回!”
李纲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王禀等人也是激动不已。
“满万不可敌啊!如今这个神话让范将军给破了!”
“就是,金人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有什么好怕的!”
“李宣抚,我们应该将此事立刻宣告全城,鼓舞军民!”
听着众多文武言语,李纲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不错,应该立刻宣告全城知晓,还应该趁机报给陛下,以安圣心!”
而后他又看向斥候,问道:“范将军呢?”
“范将军打算驻守通州县城,与燕京还有北部的密云三处互成犄角,扩大防御范围,灵活作战。
他命卑职前来,是希望将全部骁捷军都调往通州县,以增强通州县的守备力量。”
王禀道:“通州县也有炮,不过县城城防薄弱,如今金兵至少还有九门重炮,范将军可守得住?”
斥候昂着脑袋道:“没有范将军做不到的事!”
“如此,就调骁捷军全军过去,对了,今日一战,范将军所部伤亡如何?”王禀顺口问道。
斥候神色有些低沉,叹了口气,说道:“金兵初期十分骁勇,对冲之时往往与我军互刺而亡,致使我军伤亡过千。”
王禀道:“骑兵留于城内不利使用,我这再从胜捷军调一千骑兵过去补充,希望范将军能守好通州县,大家伙共同努力击退金贼!”
斥候用力点头,领命而去。
童贯当时走的时候,带走了五千胜捷军,留了五千给王禀,这些都是守军当中的骨干。
当然,范卓远说的燕人守燕土,使得留下来的燕人军士都有着坚定的战斗意志。
尤其是这一阵五千破一万,打破金军满万不可敌的神话传遍全城,立时全城欢呼不已,笼罩在军民头顶的阴云仿佛驱散不少。
而李纲派遣一队亲兵到潞水河旁查看战场后,又将这个消息确定下来,证实范卓远的报功没有丝毫水分,更令燕京城文武百官信心大振。
而金军那边,完颜宗翰和完颜娄室刚刚拿下蓟州城,正在进行修整。
同时完颜娄室四处寻找工匠,希望能够找到懂得制作精制火药和火炮的匠人。
可惜这一点童贯做得非常好,能够制造火药和火炮的匠人都在燕京城内,而且他们的家属都被控制在了汴京。
所以完颜娄室寻找一整天,杀了上千人,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