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当中有半数是契丹人与奚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是一变,旋即暗然下去。
范卓远这算是真正了解到大宋文官是何等懦弱,冷冷道:“燕地既为宋土,燕地百姓自然也是皇宋子民,当平等而视,皇宋岂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
完颜拔野笑道:“范将军,你可莫要忘了,这是大宋,非为汉唐。”
这句话说来,一众金人跟着完颜拔野大笑起来,赵良嗣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赔笑。
一旁的金兵旁若无人的走入食肆,要领那三名浑身伤痕的金兵出来。
三名金兵见状,狂妄大笑,挑衅的朝常辅等人吐了口唾沫。
常辅等人再度转头看向范卓远,范卓远冷冷道:“我说过让他们走了吗?”
完颜拔野等人笑声骤停,神色万分难看!
人群中却有不少大宋江湖中人高声叫好。
高慎行手握剑柄冷笑道:“范将军好像没有这个实力,大宋也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这时,一柄黑布包着的巨大物事从半空落下,正在对峙的范卓远和高慎行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东西直直落在两人之间,重重扎进地里,表面所盖的肮脏黑布自行散落,露出一柄玄黑色的重剑!
不远处的酒楼二楼护栏上,仰卧着一个男人,一个不修边幅正在喝酒的男人,正是上午才与范卓远交过手的剑魔独孤鸿。
独孤鸿冷冷道:“劝你与我动手前不要与他动手,否则与我决斗那天,你必败无疑!”
高慎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围亦是传来一阵惊呼,诧异的看向酒楼上的独孤鸿。
独孤鸿却将手中酒坛扔向范卓远,道:“请你的!”
范卓远接下,一饮而尽,“太少了!”
一向很少笑的独孤鸿笑了起来,“杀了他以后,请你喝个痛快!”
范卓远扔掉空酒坛,说道:“也许轮不到你杀他。”
向来心高气傲的高慎行发现自己已被这两人当做死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嘿然一笑,说道:“二位不如一起上,高某人的奕剑术人越多,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
独孤鸿坐了起来,跳到场中,手按在重剑剑柄上,对范卓远道:“你为重将,当护边疆安宁,百姓安乐,莫要因琐事惹一身骚。
我身为天涯孤客,不懂打仗,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无所牵挂,自由自在,正适合管些闲事!”
说着扛起了重剑,转头看向高慎行,一身气势骤然变化,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高慎行感受到独孤鸿身上可怕的剑意,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他虽长独孤鸿二十岁,多了二十年的修为,却也不敢对当面之人有半分小觑,当即拔剑出鞘。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童贯的声音勐然传来,“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拔剑私斗,真以为皇宋没有王法吗!”
主干道一头,马蹄隆隆,却见童贯与李纲以及燕山府路知州领着数百铁骑匆匆赶来。
王禀、郭药师、刘延庆、杨可世包括此时仍为偏将的韩世忠皆在其中。
此事已非寻常冲突,一个化解不好,必将成为宋金两国之间爆发武力冲突的借口。
如今辽国几乎已灭,宋金之间再无任何缓冲,而区区海上之盟,谁也不相信那会有多少约束力。
金国兵锋强劲,而宋国拿下燕地,面对辽国残兵都已两次丧师,两相比较,谁也不认为宋有抗金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