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远转头看向那三个金人,说道:“既然如此,按照宋律,遇当街行凶者,可以任何手段斩杀擒获,你们还等什么?要本将出手吗?”
五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仍有犹豫。
范卓远怒喝道:“老子平时怎么训的你们!有事老子给你们担着!把这三个金狗的头,全部给我剁下来!”
五名士兵知道范卓远向来言而有信,信心大足,痛骂一声,握着手刀排成阵型缓慢逼近。
三名金兵听不懂范卓远等人刚才的对话,但从五名宋兵展露的杀意当中立即感知到了危机。
此时的金人尚未堕落,战斗力十分彪悍,哪怕是普通士卒也带着一股百战百胜的骄狂傲气。
见当面宋兵数量多于自己,却也丝毫不惧,金人军官怒骂一声,双手握着战刀,竟主动噼向当面的宋军。
另外两名金兵也毫不客气,紧随而上,替军官挡住左右砍来的手刀,正中间则变成了一对一的较量!
宋军中间那名士兵虽出身胜捷军,体格最壮,胆气最勇,经验最丰富,可面对对方悍不畏死,当头而来的一刀,格挡得竟也颇为吃力,忍不住向后退了三步。
他这一退,五人阵型立散,被分割为左中右三部。
这伙金人虽只有三人,可实战配合极为默契,金人军官噼开中间的宋兵后,转头向右,勐然杀向右边两人。
另外两人先挥刀将左侧两柄宋兵逼退,再反身随军官杀向右侧,形成三打二的局部优势。
范卓远微微皱眉,身旁的两员偏将常辅与何鲁布二人却已看不下去,担心自己人吃大亏,纷纷拔出佩刀支援而去,这才将局势挽了回来。
范卓远却紧紧盯着三名金兵,他们虽然被两员偏将砍得人人是伤,却依旧背靠酒肆做困兽而斗,口中叫骂不休,战意丝毫不减,面对绝境也表现得极为凶悍。
这还是没穿甲,且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普通金兵,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士兵成千上万,且人人身披双层铁甲,列阵而来。
想想与之战斗就要面对何等巨大的压力,果然不愧是立国初期最具战斗力的一帮兵马,当真悍勇之极。
范卓远心中不由道:看来还得加强练兵,如果可以,再问问童贯,能否继续扩编骁捷军。
“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一彪人骑马奔来,百姓们险些避让不及,一番鸡飞狗跳。
范卓远等人转头看去,只见对面来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两人,一个是金人,一个是宋国文官,后方尽是金人士兵,且人人披甲,其中有一个未披甲,却腰悬名剑的白衣男子,给人以深刻印象,他本人好像就是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
那宋国文官大骂道:“你们为何伤及友邦使者!”
在场七名宋军将士愕然看向范卓远,范卓远冷冷道:“阁下是谁?”
那文官也注意到了范卓远,戟指道:“鲁莽匹夫,你这是要破坏宋金两国之谊吗?还不快快让你手下收起刀兵道歉!”
范卓远神色变得更加阴沉,缓缓道:“本将再问你,你是谁?”
那文官还要痛骂,他旁边的金国官僚轻笑一声,说道:“这位是你们宋国出使金国的使者,赵良嗣赵先生,敢问将军……”
“在下骁捷军安抚使,范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