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意却遭至完颜宗望等人反对,女真各部亦不以为然,甚至扬言该当出兵南下攻宋,坐享汉人那花花河山。
入夜,完颜阿骨打一身老毛病又犯了,常年爬冰卧雪、战场厮杀留下的痕迹,此时似乎都已爆发出来。
那种疼痛是藏在血肉和骨头里,触摸不到,又极度挠心。
心中烦躁之极的阿骨打拔出重剑,在院中胡乱噼砍竹木,大肆发泄。
不远处,他次子完颜宗望与一名女子沉默的看着。
这女子一身鹅黄色华服长衫,微露肩背,将其性感美好之处朦胧展现于外,美至令人不敢逼视。
完颜宗望时而以窥视的目光瞧去,心中季动不已,却不敢有分毫不敬,只因此女为完颜阿骨打所俘虏的禁脔,她本是辽天祚帝爱妃,上京之战天祚帝西逃,由此被完颜阿骨打所俘。
后专宠此女,旁人皆不得近。
这个女人身上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即便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会让人生出怜爱之意,不忍打扰其美好。
据闻完颜阿骨打将其俘虏以后,每日专宠,凡其所言,无不遵从。
完颜宗望原本颇为不屑,直到见过这个女人后,方才知道天仙下凡也远不及她,不由自主为其吸引,甘愿效命。
待完颜阿骨打疯狂一剑噼垮院中石桌后,那女子忽而一笑,飘飘鸟鸟的来到完颜阿骨打身旁,瞧得完颜宗望一阵担心,担心父亲发狂时一剑将此美人给噼了!
“陛下,现在还浑身发痛吗?”
女子扶住阿骨打手臂背心,一股气息入体,完颜阿骨打身上暗伤引起的暗痛终于止歇下来。
他喘着粗气,双目通红,转头看向女人,“娉妃,若非是你,恐怕朕每日都将度日如年,现在好多了。”
完颜宗望下来行礼道:“父王!是不是因为那宋使赵良嗣惹恼了你?依儿臣意见,不如一刀将其宰了,我们再南下攻宋,给那帮懦弱的宋人一点颜色瞧瞧!”
完颜阿骨打冷冷说道:“宋国已拿下辽国南京,又岂是泛泛之辈,海上之盟既定,就不许肆意毁约。你与宗翰他们好好想想,该如何将云朔等州卖一个最高价给宋国!”
宗望心中不满,但还是领命而出。
阿骨打坐下来休息道:“我这副身体看来是不行了,可惜这次攻陷云州没能捉到辽国皇帝耶律延禧。”
被称为娉妃的女子道:“听闻宋地多有名医,陛下何不请这些名医前来治疗?”
阿骨打冷笑道:“只看宋使表现,恐怕宋人也是万分忌惮于我,怎会安排名医前来,纵然安排了,又岂知是否有诈?”
“唉,陛下如此英明神武,千古难见,这天下江山,本就该为陛下所有,区区一个名医却又如何敢不听令?”
阿骨打呆了一下,旋即微微摇头,“我大金与辽国征战多年,尚未将辽地消化完毕,直接南举进攻,若胜还好,若有失利,这些被俘为奴隶并不真心臣服的辽人,恐怕会第一时间造反,至少也要再等几年。”
娉妃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听闻宋军攻打燕京两次,第一次十五万人为耶律大石两千骑兵所败,第二次二十万人,又为萧干三万人惨败。
只是忽然出现一个叫范卓远的燕人,领童贯亲兵逆袭,偷袭拿下了燕京。可见宋军上下整体实力,却连辽国败犬都远远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