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刚在后面卧室的一个箱子里找到的,虽然上面盖着一层衣物,但并不如何隐秘。而且我还注意到两位夫人头上的金簪子还在。这些都说明,凶手不是为财而来。
两位夫人的衣衫完整,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所以也不是贪色。”
顾清解释道。
“不是为财,也不是为美色,难道是寻仇?”
耿忠思考片刻后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凶手将人折磨致死后,还要将尸体悬挂起来,有可能是在泄愤。同时还有另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注意到,尸体悬挂的顺序是按照死亡时间和与高知县的关系远近排列的。”
“嘶~道长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耿忠先是恍然大悟,可随后又不解的问道。
“我猜凶手是在逼问某个东西的下落,将房间翻找的乱七八糟不是为了寻找财物,而是对凶手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顾清站起身来走到已经被搬出来,放置在院子里的高知县尸体说道。
“你看高知县双目圆睁,表情狰狞,牙龈出血,舌尖和嘴唇内侧有清晰的齿痕,还有掌心也都被他自己的指甲扎破。这些都说明高知县在临死前心里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而且从尸体僵硬的程度来看,他也是最后一个被杀害的。
再看其他尸体,因为现在天气很热,所以尸僵逐渐缓解,但每具尸体缓解的程度都有所不同。以此可以判断出来凶手杀人的先后顺序。
最先被害的是两个衙役,然后是仆人、妻妾、儿女,最后才是高知县。”
“若是这样,凶手应该已经从高知县口中问出那个东西的下落了吧。妻妾儿女被当面折磨致死,换成任何人都挺不住的吧。”
耿忠问道。
“应该没有。若是凶手知道东西的下落,就不会在房间里胡乱翻找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将尸体悬挂起来。所以我猜,凶手之所以将尸体悬挂起来,应该是在恐吓和示威。”
顾清却是摇了摇头道。
“恐吓?示威?”
耿忠疑惑的嘀咕着这两个词,想了半晌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苦笑着对顾清说道。
“道长,你就直接说结论吧。”
“嗯…凶手要找的这样东西,除了高知县知晓以外,应该还是有别的人也同样知晓。但凶手现在又不好去动那个人,所以逼问高知县无果后,便用这种方式对那个人进行恐吓威胁。
当然,这些现在都还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实证能够证明,只是为调查提供一个方向。”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你们几人先把这里的尸体收敛一下,现在天气炎热,放的时间久了容易传播疫病。然后回衙门等我,我跟朋友确认一些事情后去找你们。”
顾清提着一盏白灯笼从死气沉沉的官宅出来,辨认了一下方向信步而行。
一刻钟后,顾清在一间已经熄灯的客栈门前站定,抬手敲响了大门。
“客人可是要住店?”
客栈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睡眼惺忪的店小二打着哈欠问道。
“访友。”
听到顾清的回答,店小二差一点破口大骂。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那有大半夜来客栈访友的。
可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地位的情况下,店小二也不敢造次,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嘟囔了一句。
“店里的客人都睡下了,明早再来吧。”
说完便要关上大门。
顾清见状连忙伸手推住门板,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递了过去笑道。
“事关人命,还望小哥通融一下。”
铜钱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迷人的光泽,店小二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