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捕头您精明干练是有口皆碑的,可某些小贼就不一定了,都说蠢贼蠢贼,不蠢能叫贼吗。”
“我不是贼,也没偷东西,你再冤枉我,我…我跟你拼了。”
老实人的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程三尺指着鼻子骂做是贼,本就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张阿达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作势就要扑上去与程三尺拼命。
还是耿忠手疾眼快,伸出一只手按住张阿达的肩头。
张阿达还想挣扎,可感觉肩头上就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动弹半分,无奈只能继续乖乖坐着,瞪着程三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对于两人之间的争执,顾清却是不予理会,喝着茶吃着点心,俨然一副看客的姿态。
三道巷果然如程三尺所说据此不远,年轻捕快和两位见证人很快就带着张阿达母亲的供词回来了。
“道长,张母所言与张阿达的供词分毫不差。”
将写有张母供词的纸张递给顾清时,年轻捕快说道。
“如此说来,事情已经明了,分明就是程福来见张阿达好欺负,寻回丢失的银钱后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倒打一耙欲行讹诈之事。程福来,你可认罪?”
耿忠见证据确凿,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扶刀柄,声色俱厉的喝问道。
“仅凭那贼母子串通好的供词就要冤枉我,我不服,我…我要去县衙面见大老爷,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
程三尺眼见在这里讨不到好去,便开始撒泼耍赖。
二十两宝钞,这个数目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要说闹到知县亲自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断案却也不太可能。
程三尺赌的就是耿忠不敢把这件事情上报到知县那里去自讨没趣,最后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本来也是衙门差役的常规操作,只是今天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臭道士给搅了局。
想及此处,程三尺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顾清一眼。
而耿忠听闻程三尺要闹到知县那里去,果然也是犯了难。
一来这种小事情没能在自己手里解决,反倒要麻烦知县老爷,无论最后判处谁对谁错,耿忠都是免不了要被一顿数落的。
二来高知县全家昨晚都死光光了啊,戚县丞又严禁消息外泄,自己现在上哪去找个活的高知县来断案?
念及此处,耿忠心里感到有些后悔,早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还不如不理会姓顾的道士,直接把张阿达抓起来,便没有了现在的这许多麻烦。
于是看向顾清的目光里也多出了许多的幽怨。
感受的二人不善的目光,顾清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茶水,而后笑道。
“程东家不必如此激动,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啊?
围观的人群顿时齐齐爆出惊异之声,耿忠和三名捕快也是不敢置信的朝顾清看来。
一直对顾清表现的信任有加的张阿达更是攥紧了拳头,双眼之中充满了仇恨和憎恶。
“大家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嘛,怪不好意思的。我相信程东家没有说谎,同样,我坚信张阿达和他的母亲也没有说谎。”
顾清应着众人的目光,恬不知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