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稀里糊涂参与的这场游戏,单论惊险程度跟那两起案子都没法比,但难度却是高出了许多。最麻烦的就是,你很难分别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觉得还蛮有趣的,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挑战性。虽然一直都没能理出特别清晰的脉络和头绪,但我还是坚信自己有能力获得最后的胜利。
当亨利被害,通过检查他的尸体发现了一些线索后,我却没有了以往的成就感和热情,反倒是产生了罪恶感。然后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亨利的死与我无,我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给他报仇。
之后我和田芃演了一场戏,他假装被投死,临死之前还进行了一番即兴表演,不得不说演技真不错。看过田芃的表演后,我被感动了,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首先,我要表明一个立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杀人有罪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再说我意识到的问题。那就是,杀手杀人不也是被逼的吗?如果不是被迫参加了这场游戏,如果不是规则要求不杀人自己就可能会死,谁会无缘无故的去杀死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各位不要误会,我没有给杀手洗白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杀手杀人,然后我们再用投票的方式杀死杀手。那我们跟杀手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杀人就是正义的?杀手杀人就是邪恶的?
在这个游戏里,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获得更大的生存机会。
归根结底,我们都只是别人的玩物、棋子罢了。用我们的生命和人性,供他们取乐,或者是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被人玩弄操纵的感觉,让我很不爽。
其实,在前晚听完游戏规则时,我就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快速结束游戏的方法。但是一来当时并不具备使用这个方法的条件。二来这个方法的风险太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就没有提起。直到昨晚张川被害,我才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
不能再有人死了!或者说,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大家一起活。”
“赌一把?你是什么意思,麻烦说清楚。”
玫瑰问道。
“我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种观点。说是身为棋子若想摆脱被操控的命运,那么就要跳出到棋盘之外。简而言之,就是跳出规则之外,从棋子变成棋手。”
“跳出规则,怎么跳?怎么变?”
谢忠疑惑道。
“田芃,云桥,麻烦你俩去把大家的手环都拆下来,然后用绳子把所有人都绑在椅子上。”
顾清没有回答谢忠的问题,而是直接对田芃和云桥说道。
“你疯了!”
结果顾清话音刚落,张教授突然情绪激动的喊了出来。
“恰恰相反,我现在非常的清醒。而且我敢保证,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游戏结束,都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死亡。”
顾清微笑着说道。
“那游戏结束以后呢,游戏规则被破坏,z先生的目的没能达到,惹恼了他,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按照规则,至少还有人能活。破坏规则,所有人都要死。”
“所以我才说要赌一把嘛。而且,我并没有破坏规则,只是跳出规则而已。”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根本不知道z先生的恐怖,他有能力把我们悄无声息的弄到这个岛上来,就有能力让我们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张教授激动的嘶声吼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之前云桥指认你就是凶手的时候,也没见你露出半点恐惧的神情。张教授,能麻烦你解释一下吗?”
顾清的话让张教授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只是不想让你拖着所有人一起死罢了。就如同我之前说的那样,按照游戏规则继续进行,至少还有一部分人能活。”
“嗯…很合理的说辞。可惜,我不信。”
顾清说道。
“我倒是觉得,你之所以如此激动的原因是,就算最后侦探获得胜利,身为杀手的你也不会死亡。我说的对吧张教授,或者换一种称呼——dm张。”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教授脸上难得的露出慌张的表情。
“之前我和云桥都已经说过的呀,像这种类似剧本杀、狼人杀的游戏里,都会有一个dm。他的职责就是引导众人,让游戏朝着预定的方向进行。而dm通常都是有一些特权的,比如没有被注射毒药,可以像田芃一样假死。
可若是按照我的方法进行,你这个dm就等于失职,会招致幕后老板的不满,扣奖金,扣工资,开除,甚至杀死你!所以你才会害怕,才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