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旭敲敲桌子,镜片反射出一道焦虑的光芒,“那就这么定好了……事情要控制在边境线外,一旦让他们进来问题就麻烦了知道吗?公司人手不够,就请南边的几个大派帮帮忙,铁掌门是指望不上了,被人家年轻小伙子打击得抬不起头来。但黄门三才和燕武堂的人不是总说公司有麻烦, 他们一定帮么?这次就给他们这个机会——郝意(西南大区负责人)团队已经到了,增援要尽快!”
……
一路跋涉,每次停下休息时,十月花总是故作亲昵地缠上唐牧之,问东问西的,非要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不可。
唐牧之偏不遂她的愿, 以问句回答问句,这么一番下来,他自己没透露太多东西,倒是十月花迫于学个一两手绝活,竹筒倒豆子般地将她的事情抖露出不少。
原来她是个禽兽师,能力是通过自身的炁与动物沟通以控制动物,其沟通动物的难度与灵智成正比,至灵长类无法沟通,沟通所花费的力气与灵智成反比。
说到自己手段的时候,十月花稍稍有些脸红,显然是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这个身份。“你大门派出身,可能没有听过这类异人,禽兽师古代就是指挥兽类供贵族观赏玩乐的,那时候还能混个‘下九流’呢,现在人家好歹都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者’了,我们驯个畜生却成了虐待野生动物!”
唐牧之闻言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问道:“既然不情愿, 何必要学这个?我之前只是稍微一瞥啊, 你们村看上去有不少都是外家的好手吧?再者说了, 你之前的一套‘凤凰拳’耍得很漂亮么,再练个几年恐怕也算得上高手了。”
十月花失落地摇摇头, 天色已晚,她和唐牧之就坐在怒江边上打坐。现在已经到了缅国境内,怒江被缅国人称作“萨尔温江”,现在已经过了涨潮的季节,大可以放心在不远处安睡,只是这里蚊虫不少,唐牧之对这个也没什么办法,为了保存体力只好喷涂驱虫剂。
“御兽之术是我们家传的手段,我公公(爷爷)在这方面不行,但年轻时候打得一手好拳法,在这一带也算有点名气……可他为了不让先人留下的东西失传,除了御兽之术,其他的再不传我——我的拳路可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不是内家的东西,有形无实。你看,锅锅你出身唐门,一定是哪个厉害人物教出来的高徒嘛,这么厉害,教我几招怎么样?”
唐牧之想了想,便道:“你是什么学历?”
“啊?呃……初中, 怎么啦?不要问我毕业多久哦。”
唐牧之背靠大树,避开十月花身上冒出的,宛如火焰般热烈的情绪,“我看你还是找个学上吧。”
十月花瞪大了眼睛,后撤一步,正好踩到了象姑娘的尾巴。
象姑娘跋涉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却被主人踩醒了,她转头委屈地发声:“呜呜……”
“哇哇哇哇哇哇……”十月花抱住象姑娘疑惑的狗头痛哭,“姑娘,这家伙是个坏人!她看不起我……哇啊啊啊!”
“别演……啊不是,别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唐牧之本想拆穿她的表演,但看她演的和真的一样,看朱成碧思纷纷,叫声屈动地惊天,整个美人坯子像是要化了一般,就给她留了点面子。
“唉,姑娘是好姑娘,可惜长了张嘴。”唐牧之暗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