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明白。谢谢你了,牧之。”杜秉乾坐在桌子上点点头,他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犹豫半晌,才道:“你们这边有没有活干?打扫卫生也行,坐火车我没带那么多钱,后面会邮过来的。”
“嗯,这个以后再说……我一会儿过去请示长辈。你先给我讲讲呗?怎么就突然对这方面这么上心了?看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唐牧之给他倒一杯水,指了指他的皮箱问道,“这些是你的行李?带这么多东西坐火车啊。”
“嘿……”杜秉乾苦笑一声,下意识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随后又不自然地缩了回去。
唐牧之站起身来打开玻璃窗:“没事,你抽吧,我开窗户。”
“好……好……”杜秉乾露出满意的神态,他点起烟来,猛地在烟蒂上吸了一口。
“呼——坐了好几天车,累人……”杜秉乾吐出烟圈,“其实吧,我是那种很少睡觉的人……呃,就是这种体质,一天四个小时也不困。”
“这不是挺好的么?我想很多人都羡慕这种能力,有更多时间学习工作。”
杜秉乾摇摇头,“学不进去,我这个……思维时常发散,听不进去老师们讲的什么。说实话,家里也不缺钱,高中出来就可以混吃等死了,我爹妈也是这个意思。”
唐牧之点点头,杜秉乾之前可一直抽的“华子”,现在可能明白了,这种东西都一样的,害人玩意儿,百害无一利。
杜秉乾接着道:“我其实就想找点事情做!只是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很快就感觉乏味了——就是这次感觉不太一样。炼炁!是吧?以前的事物我总感觉随便玩玩就行了,就是这次有点不太一样,我感觉这条路很长很远,也很艰难,值得我啃一辈子!”
唐牧之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向窗外的龙池,“在这个世界上你我无法做到事情很多,其实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应该选择干一番更加高远的大事业,足以投入你全部的精力、金钱甚至生命……尤其在这个年代。奥斯特洛夫斯基我们都读过,保尔柯察金的事业,那是很长很远的路吧?难道就不值得你去追求吗?”
杜秉乾沉默许久,“……我不是那样好的人……我要追我很快能得到的东西。”
二人沉默片刻后,唐牧之开口了:“这是合理的,大家都一样。只是你觉得以你的性子你自己坚持得下来么?功夫不是一蹴而就,要日积月累的,而且它也没有你想象的有趣,是枯燥无味的,不经历一番苦功练不出什么东西。”
“这次不一样了……很多事情我不干,不是怕吃苦,而是我知道这些苦是没必要吃的,它没法给我什么实质性的提升,只是虚度时间而已,和武术或者说炼炁不一样。”
“好吧……近来光邵他怎么样?”
“他成绩这些都好……也没有阔绰少爷的派头,就是有点老学究的样子,整天戴着一副圆眼镜盘核桃。”
唐牧之笑笑,“学校也无事么?”
“学生没什么事,都正常的……噢,学校的校长换了,就在你走后不久……光邵告诉过你吧?”
“他可能忘了……钱破空(校长),他怎么了?”
“进去了,查出来破事一堆,二十年好像。”
“嘿……”
钱破空都六十多岁了,这次进去说不定也就死了里面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