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怜悯瞧不起的模样,刺痛了张根山的自尊。
不过张根山依旧什么都没说。
孙长远走了几步,发现张根山居然还是不说话,哪怕生气反驳也没有,他就很失望。
还以为能激他生气,就说出,陈昭昭不来的原因呢,哪怕编一个也好啊,他好有借口找上门去。
这个闷葫芦,真是太讨厌了。
孙长远在张根山这得不到答案,想了想朝陈大旺走去。
原本他以为张根山老实,比较好探到答案,问陈大旺的话,毕竟是陈昭昭的父亲,父亲对有男人打探女儿的情况会比较敏感。
所以他不太敢直接去问陈大旺,可现在在张根山那得不到答案,就只有试着问陈大旺了。
不过,他走到一半又转身走了。
他还是没勇气去问陈大旺,他想了想,决定直接上门去找陈昭昭。
正好,就现在,趁着陈大旺不在家。
孙长远这么想着,心头就火热了起来,去跟许乘风请假就飞快走了。
许乘风看着孙长远猴急的模样,蹙眉,抿了抿唇。
陈昭昭下午准备炸丸子,哄了陈小妮睡着,她朝厨房走去,刚走到堂屋就听到孙长远在外面喊。
“昭昭同志在家吗?”
陈昭昭拧眉,沉着脸出了堂屋。
孙长远看到陈昭昭立即笑得灿烂,“昭昭同志!”
他边喊着边想推院门进来,陈昭昭呵住,“站住,别进来,有话在外面说就行。”
张长远顿时僵住脚步,无奈地看着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你这气性怎么这么大啊?”
他这话无奈中带着点宠溺,很容易戳中无知女孩的心,尤其在家里不受关心的女孩,比如赵三柳。
但陈昭昭听着只觉反胃,太假太恶心了。
“孙长远,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你说话吗?我也不想看到你,你来干什么?”陈昭昭沉着脸冷冷说。
一般人看她这样的态度,肯定不会再搭理她,更别说这样找上门了,这孙长远,可真是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如此更加证明,他心术不正,有问题。
孙长远被陈昭昭的态度刺激得火气直窜,但他没表现出来,笑得无奈又温和。
“昭昭同志,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陈昭昭嘲讽,“我可不是愚蠢好骗的村姑,容易被你的花言巧语跟虚情假意欺骗,识相的,别来烦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昭昭同志,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之前撒水到你手臂上,我真是不小心的,希望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我来跟你赔礼道歉来了。”
孙长远想了一个中午,他坚信他做的事陈昭昭肯定不知道,那她对他这样的态度,肯定就是因为他撒水到她手臂上的事。
但现在听她这话,他心“咯噔”一跳,难道陈昭昭知道什么?
不可能,他再一想,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可能只是察觉了他的心故意这样说吧。
想通这些,他说着,笑得非常真诚地举起手里的纸袋,“昭昭同志你肯定对我有误会,你看,这里面是我家里从省城邮寄来的饼干跟巧克力,特别好吃,平时我都舍不得吃,全给你。”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农村人,最缺一口吃的,只要拿出好吃的,他相信陈昭昭肯定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女人嘛,尤其没什么见识的村姑,一口好吃的就能轻易收买,再编点好话,就会全身心地付出了。
他有经验。
陈昭昭看了眼孙长远手里的纸袋,再眯眼看他的表情,她没有错过他面上闪过的洋洋得意、势在必得跟嘲谑。
她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嘲讽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