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高自幼入宫,从你成为太子开始就一直侍奉在你身边,任劳任怨,誓死效忠,可你呢?”
“因为一件小事,因为这赵玄,竟然就将侍奉几十年的我给贬了。”
“没错。”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谋划的。”
“你给我的一切,今天我都要全部还回来。”
“还有你赵玄。”
“若不是你的出现,我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今天我就让你们父子两个死无葬身之地。”
赵高无比狰狞的看着嬴政父子,恨意,杀意,毫无掩饰。
“大王。”
“君臣一场,伯侄一场。”
“你自行了断吧,免得死状太过。”
嬴傒对着嬴政说道。
听到这话。
嬴政却是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悲哀之意。
“玄儿。”
“你看到了没有。”
“王权无亲情,王权无怜悯。”
“今日之果。”
“也是当初父王所留的祸患,今日之事你当引以为戒,如若再遇到父王当初遇到的那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嬴政看着赵玄,对着他教导道。
“父王教诲,儿臣谨记。”赵玄点了点头。
看着这父子两人身处包围,却如此淡然的样子。
嬴傒和赵高相视一眼,都有着一种惊慌之色。
“难道嬴政有什么准备?”
两个人心底暗暗想到。
“死到临头,你们还笑得出来?”
“杀了他们。”
“杀嬴政,封侯,赐万金。”
“杀赵玄,封伯,赐千金。”
赵高冷哼一声,当即下令。
“孤,等的就是你们出手。”
“如若不然。”
“孤又怎能顺理成章的解决你们?”
嬴政脸上忽然出现了杀意。
下一刻。
一挥手。
“杀。”
嬴政冷喝一声。
顿时间。
大殿内,异变突起。
在嬴傒,赵高纠集的黑衣人之中,忽然有几十人暴起杀机,向着身边的刺客杀去。
一瞬间。
整个宗庙内乱了起来。
而这一幕让赵高和嬴傒心底一慌。
“不要管其他,全力诛杀嬴政和赵玄。”
“否则,我们都要死。”
赵高歇斯底里的吼道。
听到这命令。
许多刺客顾不得其他,盯住了嬴政父子,向着两人冲了过去。
赵玄平静的扫了一眼,吐出了两个字:“黑骑。”
话音一落。
忽然之间。
十几个身影直接从空落了下来,直接将嬴政和赵玄护在了中间。
看到他们的装束,头戴黑甲面具,一身黑衣,看不到面容,但每一个身上都有着一种凌厉杀意。
他们出现后。
三个人护在了嬴政,赵玄父子的身边,其他人则是向着那些刺客杀去。
而他们的出手,对于这宗庙的战局则是呈碾压之景,他们手中利剑挥斥,无人能够在他们的剑下撑过一招。
忽如其来的交战。
在宗庙外。
里面的喊杀声响起。
在宗庙外候着的朝臣脸色一变。
“不好。”
“大王和太子有危险。”
王翦神情一变,大声喊道。
“禁卫军,快救驾。”
尉缭也反应了过来。
辛胜和陈松相视一眼,当即拔出了腰间的剑,大声喝道:“禁卫军,救驾。”
一瞬间。
广场上的禁卫军手持长戈,利剑,向着宗庙冲了过来。
而这时。
原本看着没有任何波澜的宗室之人不再隐藏了,一千多人,全部都阻挡在了宗庙前,纷纷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利剑。
“誓死守卫宗庙。”
为首的一个宗室大声喝道。
“好胆。”
“宗室早有预谋,在宗庙内设伏,意图行刺大王和太子。”
看到这一幕。
哪怕是再蠢的人都能够看出情况来。
更别说朝堂上的群臣了。
“快。”
“杀了这些叛逆。”
“一个不留。”
王翦站出来,指着那些宗室喝道。
“杀。”
陈松和辛胜两个人指挥着禁卫军向着宗室杀去。
顿时间。
这宗庙前染血一片,混战在了一起。
对于这忽然出现的一幕。
所有朝臣都惊了。
原本好好的册封大典,竟然会有这行刺之事?
而且还是大秦的宗师王族所为,在大秦的宗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渭阳君,他怎么会?”
扶苏一脸惊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就在早些日子,嬴傒还到了他的府中,言行举止宛若放弃了一切的虚妄了,对于赵玄为太子也没有任何的反对,可如今,他竟然冒此大不韪,调集了整个宗族行刺。
这实在太过疯狂了。
“呵呵。”
“父王,赵玄。”
“这一次,你们必死。”
“没有了你们,我看还有谁还能够阻止我登位?”
“扶苏,他根本不配。”
胡亥脸上浮起了得逞的冷笑。
在他看来。
整个王族威胁最大的就是赵玄,赵玄一死,嬴政也死了,那就没有人能和他争了。
此间局面。
所有人都能够看出宗室是布置了很久的,以一千多个宗室阻挡禁卫军,就是为了在宗庙内杀大王与太子,只要嬴政与赵玄一死,大秦必乱。
然后就是王族公子之争。
“怎么办?”
“快进攻啊。”姬延和夏无且也急了。
姬玥儿也一样,面带担心之色,不过作为母亲的她,只是努力握住自己一双儿女的手,心中暗道:“玄哥哥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得到了仙人的传承。”
他们的一切都付在了赵玄的身上,如果赵玄有事,那他们真的会崩溃。
“快。”
“快冲入宗庙。”
“救驾。”
王翦,尉缭他们疯狂的嘶吼道。
这一刻。
哪怕是很难慌乱的他们这一刻都慌了。
如果嬴政和赵玄真的被行刺得逞了,他们好不容易才一统的大秦天下就完了。
大秦将崩灭。
但是如今。
他们除了催促禁卫军进攻外,却别无他法。
那些宗族之人也一个个死守在了殿门,疯狂阻挡着禁卫军,纵然他们的战力不行,但是都视死如归了一样。
他们要做的就是为宗庙内的嬴傒争取时间。
只要杀了嬴政和赵玄,那就大功告成,他们也将获得他们想要的荣耀,还有失去的一切。
但是此刻,宗庙内。
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
宗庙内已经尸横遍野,黑冰台暗士潜伏在了这些刺客之中杀戮,并且人数也在递增,自后殿冲出了一个个黑冰台暗士。
而黑骑的暗士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战力强大,轻易收割着此刻的性命。
只有三个人护持在了嬴政父子两人的身边,那些刺客一靠近就被轻易斩杀。
嬴政父子周围数丈内,仅仅是三个人的防守,刺客却根本难以近身。
“玄儿。”
“这些黑骑暗士都是拥有了那武道神通之力不成?”
看着黑骑暗士的杀戮,这些赵高圈养的精锐死士面对就如同孩童般,这不由让嬴政震撼。
“他们都已经武道入门了。”赵玄点了点头。
“倘若他日我大秦锐士皆具备此等武道之力,那岂不是能够横扫真正的天下?”嬴政目光涌现了一种野心。
“父王。”
“那一天,不会太远。”
赵玄转过头,看着嬴政笑道。
千古一帝秦始皇,如果说他没有野心那自然是假的。
从自己儿子口中知道了天下并非只有中原,他的大秦也并非占据了天下九成,这让嬴政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心立刻就沸腾了。
他的向往是真正的天下,整个天下。
大秦锐士,岂能没有征战?
他嬴政所追求的便是秦骑所至,皆为秦土。
但如果骁勇善战的大秦锐士配上武道神通之力,那该是何等的强大?
“孤,等着那一天。”
嬴政笑着道。
果然。
父子两人的性格都是一样的。
对于自己真正的至亲之人,他们都是给予了足够的情谊,但对于敌人,他们都是一样冷漠,心如冷铁。
在这尸横遍野下,他们的心毫无波澜。
很快。
在黑冰台和黑骑的合力下。
这宗庙内的刺客都被剿杀一空。
嬴傒,赵高,还有几个宗室的官吏都已经被黑冰台暗士擒下。
押到了嬴政和赵玄的身边。
“嬴傒,赵高。”
“你们也就这些本事了。”
“孤和太子都没有死。”
“感受如何?”
嬴政缓步走近,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两人。
此刻的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猖獗,只有恐惧,他们明白,这一次他们彻底的输了,输得一干二净。
“大王,你赢了。”
“要杀就杀吧。”
被押在地上的嬴傒一脸惨白的道。
“当初,孤看着先王的份上,已经饶恕你一次了。”
“举兵谋逆,你以为是简单的一个死字就可以揭过的?”嬴政冷冷道,带着一种森然。
“还有你,赵高。”
“孤,还是高估了你。”
嬴政冷笑了一声。
随后。
一挥手。
黑冰台的暗士立刻会意。
打开了殿门。
而此刻。
殿外的交战还在继续。
不过随着殿门开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了过来。
“难道?”
对于许多忠于大秦的朝臣而言,此刻心底陷入了一种不安之中。
“成功了?”
那些疯狂抵挡禁卫军进攻的宗室脸上也浮起了喜色,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即将迎来新生。
但。
殿门打开后。
几个暗士押着嬴傒,赵高,还有几个宗室官吏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
所有殿外的宗室全部都慌了。
“渭阳君。”
“为何会如此?”
一个宗室发出了凄厉的喊声。
被禁卫军诛杀了大半的宗族这一刻也都奔溃了。
他们豁出了全部来施行这一次的行刺计划,竟然失败了。
面对这些宗族的目光,嬴傒带着一种惭愧的低着头,无法直视。
而这时。
嬴政和赵玄缓步从宗庙内走了出来。
看到秦王和太子都安然无恙,这让所有担心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怎么会?”
“为何会失败?”
胡亥捏着拳头,看着活着走出来的嬴政和赵玄,眼中尽是不甘,还有愤怒。
还有许多朝臣心底也是带着失落之色。
“将所有逆贼拿下。”
辛胜举着剑,一声厉喝。
众禁卫军一拥而上,将那些失去了战意的宗室叛逆全部擒下了。
“你们当中有些人看到孤和太子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嬴政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些儿女,还有朝堂群臣。
听到这一声。
所有朝臣的心底一沉,纷纷向着嬴政和赵玄一拜:“大王洪福齐天,太子洪福齐天。”
“李斯。”
“造反谋逆,以秦律,如何处置?”
嬴政冷笑一声,看向了李斯。
“回大王。”
“造反谋逆,此为大不赦之罪。”
“主犯当处以车裂之刑,从犯当处以腰斩之刑,所有谋逆之人都将灭族。”李斯当即出声道。
“玄儿。”
“你有何看法?”
嬴政看向了赵玄。
“造反谋逆,既是大不赦,自无容情。”
“父王当初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既然他们不要,那就成全他们。”赵玄扫了一眼,面无波澜的道。
正好。
这一次也算将大秦朝堂上的内患彻底清理了。
听到赵玄的话。
朝臣,宗室,那些心中有鬼的人都是心底一慌。
“玄儿言之有理。”
“秦律不可犯,秦律不可违。”
“既然他们谋反,那就当依秦律惩处。”
嬴政冷冷道,也根本没有容情的打算。
这一次既然引蛇出洞了,嬴政又怎会放过他们?
“宗室谋反,此为大不韪。”
“儿臣提议。”
“将所有参与谋逆之人的宗族从宗谱抹除,从王族除名,全族株连。”赵玄又说道。
一听这话。
嬴傒睁大眼睛,猛地挣扎起来,死死盯着赵玄:“赵玄,你要杀就杀,要灭族就灭族,但我等生来就是大秦王族,你凭什么将我等从宗谱除名?”
“凭什么?”
赵玄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凭本君是大秦的太子,掌监国之权,凭你等造反谋逆,这理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