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取样机器人少见地没有动静,或许这对春生来说就意味着对于他的研究分析已经接近尾声。
此刻他仍是盘腿坐在地上,望着手中的试卷神色紧张。
对于从来没上过学的文盲春生来说,他之前是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要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参与考试的。
这也是他这几天日常之一,除了要接受生理上的检查,还要被一张张试题考验心灵。
“这什么鬼题目啊?”春生皱着眉头抱怨着,蹩脚地读着题目,“当你想要在一场……宴会中毒……死某一个人,你会在哪里……下毒呢?请简要作答……并单明啊不是,阐明理由……”
春生一头雾水地盯着这道题,事实上并不清楚这些测试的意义。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在配合地作答。他不协调地握着手中的签字笔,用着歪歪捏捏的字迹写到:
在它(划掉)他的餐具里下莓(划掉)毒,因为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一定吃到毒芍(划掉)药。
“错了。”
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字迹和有些不太聪明的答案,安无一语道破盲点地说道:“你为什么就能提前知道他用的是那一套餐具呢?”
春生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答题。
安无的声音继续在脑海中回荡着,它发出让人感觉有些扭曲的诡异笑声,接着继续说道——
“如果真的要下毒毒死一个人的话,为了达到目的,最保险的办法果然是在所有的药里都下毒吧?”
春生划动的笔尖猛地停住,他瞪大了眼睛,终于还是没能继续保持沉默。
“可其他人呢?就算我真的想要毒死某个人了,其他人也是无辜的啊!”
“那都是命!你凭什么可以看的这么轻松啊!你这个冷血的寄生虫!”
“都说了我不是寄生虫。”安无的语气忽得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目的就是为了毒死那个人的话,只要达到了我的目的的计划就是合格的计划。”
“更何况……”
“当你的手上已经沾上血的时候,你就已经再也回不了头了。到那个时候杀一个和杀一群有什么区别?”
春生咬着牙,眼睛瞪得浑圆。
“开什么玩笑啊?”他低声地反驳着,脑海中安无的声音不知为何已经开始变得虚弱。
“好痛苦。”它低微的声音回荡在春生的脑海,“他们刚才是不是给你下毒了?”
春生猛地看向一旁的垃圾桶,神色凝重。
不对,他明明没有任何的不适。
送来的饭也已经好几天都没换过花样了。
既然如此,说不定是他刚才无意间摄入了什么安无吃不了的东西。
是咖啡吗?
春生从垃圾桶中翻出那个小空塑料瓶,脑海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