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翠岚喝下一口热茶,一时间有些出神。
“必须尽快恢复,下次要努力提取出更完整更有用的情报才行…”
她的心里这样想着,隐约却觉得莫名一阵头晕。
值班室的摆钟滴答滴答地来回拨动着。
……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春生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却好像模糊地听见一些动静。
他从床上坐起身,疑惑地顿了顿,而后走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悄悄地顺着动静的来源找去。
本来他已经打算老老实实地在病房呆一晚,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此刻却几乎都无一不在刺激他的危机神经。
他快步在医疗区的长廊中穿梭,发现此刻本该由杜翠岚坐镇的医疗区值班室也已空无一人。
春生的神经紧张起来,他走出医疗区,发现外面的封魔人们几乎已经倾巢出动,驻守在渡鸦的各个角落。
难以言说的直觉一遍一遍地涌向他的大脑,他飞快地走下楼梯、穿过门禁,最后停在了猎户19的牢房前。
此刻猎户19的牢房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以杜翠岚和祝彤为首的一群人围在它的身边。
透过人群,他能够勉强地看见猎户的双眼紧闭,触手毫无生机地耷拉在地上,满地都是它墨绿色的异色鲜血。
它死了。
一时间,春生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他迅速冲上前,难以置信地看向地上的猎户19。
“心脏已经完全碎裂掉了,是自杀。”
杜翠岚的脸上毫无表情。
春生注视着地上的尸体,猎户19的一条触手上沾满了鲜血,脑袋上被打开了一个螺旋状的大洞。
“这怎么可能?”他转过身看向杜翠岚,“这又不是吞安目民药这么简单的事!”
“难道你要让它忍着那样的痛苦将自己的脑袋刺穿然后把心脏捏碎吗?”
杜翠岚没有回复春生,只是冷漠地用右手推了推眼镜:“我的检查结果不会出错,自杀就是自杀。”
“明明白天的时候刚刚从它的灵魂里提取出记忆。”祝彤的眉头紧皱,尽管她也不愿意相信猎户19能用这样的手段自我了断,但手中的情报却确实都指向猎户19自杀的事实,“结果晚上猎户19就这么死了……”
“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掩盖事实所做的决定一样。”春生抬起头,注意到天花板四角的摄像头各个毫发无损。
“我已经让丽莎调查过房间的录像数据了。”祝彤说着,递给春生自己的手机。
春生沉默着,表情却愈发沉重起来。
监控的画面中,原本平静的猎户19忽然痛苦地暴动起来,数枪麻醉针射到它的身上,却依旧没有让它安静下来。它的触手狂乱地挥舞着,直接像钻头一般旋转着刺穿了自己的脑袋,随即痛苦地抽搐了一番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线索就这么断了吗?”春生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这分明就是灭口……”
祝彤注视着猎户19最后残忍的死状。
“但我们完全没法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杜翠岚的语气冰冷,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