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钱的时候说得很清楚,要么不拿我的钱,拿了钱,就别想糊弄我!”
“对了,麦老板,别忘了你也已经拿了我四十万了!”
说完了这些之后,方林岩才随手将麦强抛开,麦强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向方林岩的眼神当中充满恐惧,他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个人对生命的漠视!
麦强此时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觉得拿到手中的那四十万开始变得烫手了起来。
这时候,方林岩也懒得理麦强,直接走向了这位二嫂:
“杨阿华是怎么死的?”
这个二嫂此时亲身感受到了剧痛,耳中听到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哀嚎,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真正的狠人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
她这一犹豫,方林岩一脚就踹在了旁边正在痛得浑身发抖儿子的断腿上-------这厮提着菜刀直接冲着方林岩的脑袋砍过来的,方林岩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呢!
方林岩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太多的力量,这家伙已经声嘶力竭的惨叫了起来。
此时周围的人围观的也挺多的,但看他们指指点点的模样,反倒是快意多过了惊愕一些,甚至还有人面带笑容窃窃私语:
“报应啊!”
“夜路走多终见鬼。”
“这帮杂种也有今天!”
“恶人还要恶人磨!”
“.......”
眼见得方林岩又要抬腿再踹,二嫂终于明白遇到了惹不起的人,大声哭嚎道:
“我把钱退给你,我把钱退给你,我胡说八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林岩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对着旁边的麦强道:
“麦老板,把他们带回家里面去,这么多人围着像什么样。”
麦强呆住了,因为严格说起来,这个二嫂还是他的亲戚呢,他本来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带亲戚发一下财,敲一下冤大头,没想到冤大头居然六亲不认说翻脸就翻脸!!
见到麦强犹豫了,方林岩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条信息念道:
“麦强,男,42岁,除了住在水岸首府的老婆孩子之外,还与叶金梅生下了一个女儿,住在延边路十六号。”
很显然,这信息也是教会那边的人查到,然后发送给方林岩的了,听到了方林岩的话,麦强顿时又惊又怒:
“你竟然查我,你想做什么!!!”
方林岩淡淡的道:
“我只想找五个人而已,并且还打算花几百万出去,但是有人想要将我当傻子,冤大头,那么这几百万就是买骨灰盒的钱。”
“你要报警当然可以,但是我把话撩在这儿,上面有钟勇给我透关系。”
“除非你把家搬到局子里面去,否则的话,下半辈子全家都杵着拐杖走路吧!”
说到这里,方林岩盯着麦强:
“你还有一个选择,把我做掉,那么我身上的钱都是你的了!”
“但是,你要是没弄死我的话,那么我就要弄死你全家,你觉得可以做这笔买卖的话,那就试试看!”
“对了,我提醒你一句,我这么一个外地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么个破地方查十来年之前的事儿,你觉得我是吃饱了撑了,还是没事情闲着的?”
“我不妨告诉你,我要是死在这里,接着来的就是一群人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我是怎么死的,然后就安排你全家的死法。”
麦强听到了方林岩的话,脸色顿时大变。
他不是没有动过灭口的念头,被方林岩这么一点明之后才顿时醒悟了过来!
什么人可以这样挥金如土,随手花钱?当然是花别人钱的人了!反腐的风气一紧张,受重创的当然就是可以报账开票的餐饮行业了。
之前麦强的心里面还有诸多疑点,但在知道面前扳手这个家伙属于一个组织后,一切都是豁然开朗。
一念及此,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办法善了。
得了,拿钱办事,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接着就将二嫂一家人直接拖进了旁边的院子里面去,然后把门一关,外面的人渐渐就散了。
这乡下地方,本来法律意识就薄弱,乡下争水啊,鸡丢了啊,田埂被挖了什么的,最后往往都会被演变成暴力冲突,平时打个架搞得头破血流之类的完全就是常识,没人报警也不奇怪。
大门一关之后,方林岩叹了一口气道:
“我的时间很宝贵,快说吧,说了我再拿五万块医药费给你。”
二嫂流着泪忽然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颤声道:
“我退钱,我退钱!你的一万我退给你,再贴上两万块总成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别再问了。”
方林岩哑然失笑,然后对着麦勇道:
“麦老板,你带你的兄弟出去吧,对了,别走远了,不然的话,我找到你的私生子,你的爹妈家里去就不大好了,你说是吧。”
麦勇脸上肌肉颤抖了一下道:
“扳手老哥你放心,我就在外面等你,我哪儿也不去。”
***
有的选择题很好做,
比如活着和金钱,
很显然,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活着,因为金钱这东西对死人是没有用的。
这就是二嫂咬着牙不肯松口的原因,因为她确实是知道一些东西,并且亲眼看到过违规的人是什么下场,
所以,面对方林岩的金钱,她只有咬牙忍住。
但是,当方林岩直接翻脸,二嫂面对的选择题是马上死和以后可能会死之后,那这道选择题也就变得很好做了。
二嫂能做的,就只能是让方林岩加钱,然后自己说完以后马上跑路。
方林岩直接丢了十万块在她面前,很干脆的道:
“加钱?没问题!快说吧!”
二嫂直接将钱丢给了自家男人,咬着牙道:
“直接去找牛老二家里的,说连夜去省城,五百块!然后就回来收拾东西。”
然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小红的爹去年摔断了腿,置办了一副拐,你去给咱娘俩借过来。”
安排好了这些事以后,二嫂才看了方林岩一眼,畏惧的道:
“阿华出事的那一天,是下着雨的,她那段时间都一直挺忙的,好像是在帮家里来了个亲戚的忙。”
“这个亲戚听说很是有些了不得,拿的介绍信还是国家部委的,阿华一直都想着将他家儿子弄出去,当个大学生啊,做个工人也好啊,所以十分尽心竭力。”
“结果跑了几天之后,那天早上阿华就显得很有些反常,板着脸也不和谁讲话,眼睛也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上还散发出了一股臭味儿。”
“我当时和她说了几句,见到她没搭理我,就直接去赶集了,结果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她掉进了旁边的东风渠里面,人直接就没了!”
方林岩听了以后忽然道:
“东风渠有多宽,多深?”
二嫂道:
“七八米宽吧,水倒是挺深的,至少三米以上,关键是水流很急!每年夏天都有下去洗澡的小孩子被淹死的。”
方林岩皱了皱眉道:
“好,你接着说。”
二嫂道:
“我和阿华的关系多好呀,人没了怎么也得去看一看,当时.....她被放在门板上面,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身上有水草,可是双眼居然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和我看到的其余的淹死的人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嫂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阿华人没了以后,她平时的人缘也不怎么好,家里又只剩下了两个男人,都忙活着招呼别的事儿去了,刚好我也操办这些婚事白事的多,所以他们家里很多事儿我就能拿点儿主意。”
“等到老大(谢书记)将县里面殡仪馆的冰柜拿来之后,也不能就这么将尸体放进去啊,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那是要穿戴整齐,这样的话在下面见了祖宗也能体面点儿。”
“所以老大他就直接把钥匙给了我,让我给阿华挑一身衣服去,然后帮她换上,接下来我就发现了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