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卫司韫为什么就是想要将她当成一个金丝鸟圈养起来。
不放她出去冒险,不相信她的能力。
明明自己方才说的有理有据,可他一句肯定都没有,却能对梁青竹点头。
她想不明白。
儿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一下自己急迫的心情?
可是贺云初问不出口,他们几个时辰前刚因为这个问题吵过架。
再聊下去也只是无力——卫司韫以为自己不信任他不依靠他,自己同样会怀疑卫司韫只用上位者的心态想问题。
想通了这些贺云初没有停留,从卫司韫手中抽出手,在红杏的陪同下首先离开。
许久之后卫司韫才收回眼神——然而他的余光里梁青竹却还追着贺云初的背影。
这让他的神情不由又冷了下来。
孟柯同样感觉气氛尴尬,他用力地咳了一嗓子,把梁青竹不知道跑去哪里的魂召了回来。
梁青竹回过神,脱口而出:“圣上若是担忧她的安全,自可以好好解释,也不必弄的如此僵硬。”
“你此前还派人在她的宅子周围转悠,企图趁机下手,如今说这话,就不觉得自己可笑?”
梁青竹满脸诧异:“你知道?!”
但是随即就释怀了,卫司韫若不是对他的举动了若指掌,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他府上?
看来卫司韫对贺云初的在意,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梁青竹压下心底莫名地滋味,转而道:“我方才说的不是假的,你不要以为我要搞什么小动作。”
卫司韫针对了他一晚上,又见了刀剑,此时说话倒是没有再呛着:“朕知道,你看不起朕的实力,倒也还不至于拿西陵当玩笑。”
梁青竹带兵多年,更加知道江山守的不易,在这点上,卫司韫没有理由怀疑他。
“所以你答应让我去?”梁青竹定定地看着他。
卫司韫凉凉道:“不。”
“什么意思??”
卫司韫捻着自己的袖角,有些话不想对梁青竹说的太明白,尤其是牵扯了贺云初的事。
他只道:“你只管按你的计划回西北,但是此时,不需要你插手,朕方才的点头,不作数。”
君无戏言在卫司韫这还真是说反悔就反悔。
但是孟柯也没懂他的意思:“那圣上你方才为何要点头?”
“我知道了。”梁青竹突然出声道:“你是为了应付贺云初,假装将这件事情交予我。”
可是卫司韫为何要这么做?
他既然不让贺云初去,这件事就总得有个去办的人,从种种条件来看,梁青竹都是最合适的。
——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孟柯说话了,卫司韫就不得不解释一二。
“因为云初没有放弃要自己亲自去的念头。”
他了解贺云初,方才走的时候眼里头都是失望,对着他却一句话都未说。
这不是她屈服了。
贺云初的字典里就没有屈服二字。